看到李世民冷眼看着自已的样子,李仁发脸色一白,一下子明白过来,陛下没有指错人,他真的要将自已下狱。
下一秒,李仁发便感觉到自已的双臂,被两名皇宫侍卫拽住,整个人被硬生生提了起来,霎时回过神,急叫道:
“陛下,您听臣解释——”
李世民却不等他辩解,一声呵斥打断他道:
“你住口!”
“到了现在,你还想在朕面前,搬弄是非!”
李仁发知道真要住口,今天便万劫不复了,梗着脖子道:
“臣没有搬弄是非之心,也不敢在陛
“臣一心为了陛下,臣绝无私心!”
说完,他对着一旁的程俊怒目而视,情绪激动道:
“是程俊!陛下,定是程俊进的谗言!”
眼下的甘露殿内,能参他的朝臣,有六个人,其中五个人,不知参过他多少本。
李仁发很清楚,自已在朝堂上得罪过多少人,他更清楚,这些人不可能参的动他。
程俊能来这里,显然也是参他来的,也只有程俊,能让李世民将他下狱。
程俊在旁看着,见他将矛头对准自已,眉头一拧,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说道:
“李御史,想来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主动去对付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吗?”
李承乾忽然道:“因为你善!”
“......”
程俊转头目光幽幽看了他一眼,随即不搭理他,继续看着李仁发,说道:
“你与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对付你作甚?我又有什么理由,对付你?”
“我不过是觉得张蕴古被陛下处斩里面有冤,所以请陛下重新调查一下。”
程俊敞开双臂说道:“这怎么能是进谗言呢?”
“如果张蕴古真的该死,谁也留不住他!”
“但如果他不该死,身为天子耳目,我这个御史,焉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蕴古的死,害了陛下的名声?”
程俊肃然说道:“现在查出来,张蕴古一事,确实有冤,而让他含冤的,是你!”
“陛下明辨是非,才收回成命,拿你是问,你现在却口出狂言,怪我在进谗言?”
“陛下斥责你到现在还想搬弄是非,我看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说完,程俊对着李世民肃然拱手说道:
“陛下圣明!”
李仁发又惊又怒,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程俊这张嘴的厉害。
程俊这一番话,不仅把他自已标成了忠臣良臣贤臣。
还将他打成了奸臣佞臣谗臣。
同时还夸李世民是明辨是非的明君。
李仁发怒声大喝道:“搬弄是非的人是你!”
“我也是御史,我风闻奏事,有什么不对?你却想让我因言获罪!”
程俊不客气说道:
“陛下准许御史风闻奏事,不是许你歪曲事实!”
“张蕴古对你说,他与钦犯李好德的兄长有私交,你为什么在他面前,说‘这样正好,对他知根知底,由他审案最是合适’,转头却又跑到陛
程俊质问道:“这不是搬弄是非,又是什么?”
李仁发辩驳道:“我那是猜测!”
程俊反问道:“有你这样猜测的吗?”
说着,他指了指头顶的獬豸冠,又指向穿在身上的浅绿色御史服,凝视着李仁发,说道:
“御史是什么,是天子的耳目,我们这些耳目的职责是什么,是监察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