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下山时看到孙军媳妇竟然没走,坐在山边抹着眼泪,觉得心里憋屈想不开,公爹犯的错误结果报复到了自家掌柜的身上。
甜宝看着她,“像王兴达说的,他给过机会了,如果你家掌柜的不贪玩也不至于落了圈套。他至少还有好几年的寿命,具体多少年谁也不敢说,还是那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明天先按照王兴达说的把鬼债还了吧。”
孙军媳妇擦擦眼泪哽咽着,“道理都懂,就是这心里难受,甜宝,谢谢你,我该给你多少钱?”
“随缘吧!”
孙军媳妇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塞到甜宝的手里,表情有些局促,“甜宝,这些钱你别嫌少,最近给你叔看病借了好多钱……”
“没事!”甜宝淡然的收下钱。
她现在对事主给多少钱都能坦然接受。
一块两块不嫌少,百八十块也不嫌多。
既然是随缘,那就是随便给。
甜宝都没有隔夜就跑去找师父,小老头还想知道后续呢!
把李长海的故事讲完,她一龇牙,“师父,这新闻有意思不?”
现实永远比想象更加炸裂。
李长海竟然为了可怜的自尊亲手给自己戴了两次绿帽子,可悲又可笑,还不如收养两个孩子,最起码心里也没有那么深的芥蒂。
杨宗德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什么新闻?这是解卦之后的求证!”
甜宝赶紧点头,咧开嘴,“对对对!”
她板起脸坐直身子,用播音腔一板一眼地说道,“修道之人不问天意,不猜人心!”
杨宗德笑着点一下她的脑袋,“贫的你!”
和师父叭叭完,甜宝舒坦了,起身回家睡觉。
她也就在师父这里能体会一下村头妇女们的快乐,出了这个门她就是高冷内敛的小师傅。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孙军媳妇和冯玉珍打起来的消息。
孙军媳妇昨晚回去一宿没睡着觉,虽然她不知道李长海家跟徐家有啥因缘,但是越想越来气。
冯玉珍找的看事的人都是外村的,要的钱都不低,还把自家男人越看越严重了。
咋想都憋屈。
两个人在李家门口滚成一团。
她抓着冯玉珍的头发用力往下压着,“我看你就是不想你男人好!要不然咋找的都是不靠谱的先生?!”
冯玉珍抓着她的手拼命的想要挣脱,“我咋不想他好了?我哪知道那人不靠谱?刚开始几天不是挺好的?”
“你就是故意的,不然为啥我后来说要去找甜宝你还拉着我?”
孙军媳妇越说声音越大。
院子里,李长海靠在躺椅上晒太阳,这些日子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不打骂媳妇了,也打不动了。
大概快死了,也生出几分真心来,觉得之前对不起媳妇。
但是现在听着孙军媳妇的话疑心病又犯了。
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躺椅的把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门外厮打的两个人。
看热闹的邻居有人上前拉开两个人,孙军媳妇狠狠地“呸”了一下,“你不想你男人好,拖着我们干啥?!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甜宝也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她轻摇下头,冯玉珍破相了!
眼下和鼻子全都被挠的很深的血痕,恐怕恢复好了也要落疤。
眼下是子女宫,鼻子是疾厄宫,恐身体要受损,自身的福气也要减半。
这个冯玉珍本来是整个事件中命运最凄惨最让人同情的那一个,但是她的晚年运势还不错。
也就是说李长海要是死了之后她说不定就苦尽甘来了。
现在破相直接毁了晚年的运势。
但这也是她自找的,她怎么折腾李长海都没事,但是不该拖别人下水。
孙军媳妇发泄一通心里痛快多了,氆氇一下身上转身回家。
周围人也散了。
冯玉珍也回到院子里,猛然间看见丈夫阴恻恻地看着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赶紧拢一下头发,心虚地不敢看丈夫,嘴里还嘟囔着,“像疯狗一样,还怨上我了,孩子爹,我做饭去!”
她抬脚进了屋子,没看到背后丈夫还在恶毒的盯着她。
人都散了,甜宝也抬脚离开。
刚才是骑车路过,看个热闹。
她重新骑上倒骑驴,带着姥姥去店里,刚到店里就进来两个不速之客。
不只甜宝皱起眉头,就连好脾气的滕淑兰脸也沉下来。
进来的正是陈家富和陈家贵两兄弟。
这个店从开业到现在,俩人一次都没来过。
敞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总不好向外撵。
甜宝也想看看这俩人上门要干嘛。
一脸的倒霉相,比上次见到时还要灰头土脸的多。
特别是陈家富,下眼睑浮肿,黑眼圈大的感觉快掉脚面上了,整张脸呈灰败之色,周身萦绕的阴煞之气也比之前重了很多。
看来这些日子他们的事情根本没得到解决,反倒愈演愈烈。
两个人进来装模作样的看着店里摆放的纸马香锞,滕淑兰看着两个人表情淡淡的,“要买什么?”
她可是记得当初俩人说过“以后走个对面也装不认识。”
陈家富笑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
“我们要买些黄纸和金元宝,给我父亲烧周年,是二十六周年,烧的时候有什么说道吗?”
滕淑兰看看他,“如果是新坟,三年内别动土,老坟的话就清理一下坟墓周围的垃圾和杂草,剩下想烧多少纸钱还是元宝、祭品的话就随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