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火消逝的原地,一股浓郁的黑气如墨汁般迅速蔓延,贪婪地吞噬着每一寸光明。
柳树之下,根系错综复杂,仿佛自然铸就的牢笼,试图扼守那黑气的源头,却终因力量悬殊,瞬间被黑气无情穿透,枝叶间迅速被一层幽深的黑所覆盖。
柳树颤抖着,发出绝望的哀鸣,其挣扎显得如此徒劳,黑气如附骨之蛆,瞬息间融入了它的躯干,将其彻底染黑,化为一尊暗夜中的魔影。
紧接着,漆黑的柳枝如同魔爪般疯狂延伸,无情地抽向四周的无辜生灵,迫使修士们惊恐万状,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月雅琳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而略带歉意地说:“柳树前辈,请勿责怪,我等亦是求生心切。”
玄净闻言,苦笑摇头,解释道:“此柳树非同小可,它非但觊觎灵火之力,更以封印中的煞魔灵体为养料,贪婪无度,甚至不惜诱骗修士,以血饲己,修炼邪法。”
月雅琳反驳道:“若真如你们所言,柳树之下封印着邪祟之物,那它此前的镇压之举,岂非也是一种守护?即便有所图谋,亦情有可原。”
东方水月不屑地嗤笑:“哼,吞噬了他人万载修为,那柳妖岂敢轻易放手?不过是害怕煞魔灵突破封印找它秋后算账罢了。”
而元荒,则在一旁默默无语,只顾将手中的花朵一枚枚送入口中,全力炼化,试图在这危机四伏中,为自己的修为再添一份保障。
突然,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伴随着“嗖”的一声,箭矢疾射而来,直指元荒后心。
元荒身形一展,敏捷地侧身闪避,箭矢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最终深深嵌入了他身前的岩石之中。
霎时间,四周响起阵阵怒喝:“贼子,休走!交出火灵物!”
“还有柳花,那等宝物岂是你们小辈能私吞的!”
元荒一行人身后迅速聚集起一支庞大的修士队伍,修为参差不齐,却都怀着同样的目的,紧追不舍。
甚至不乏一些逃亡中的修士也趁机混入其中,企图浑水摸鱼。
“不妙,我们成了所有人的目标!”玄净面色凝重,急声道,“加快脚步,向第三圈突围!”
月雅琳眉头紧锁,忧虑道:“六纹境的修士就有上千之众,即便到了第三圈,恐怕也难以摆脱。”
元荒目光坚定,果断下令:“第三圈只是中转,我们的目标是第四圈。不能停留,必须全速前进!”
他余光扫过身旁的煞魔灵,惊讶地发现煞魔灵竟已多出了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腿,心中更是确信,这煞魔灵实则是墓主的残躯,其力量正在悄然复苏。
回想起之前灵火的种种异象,元荒心中暗忖:煞魔灵的力量显然在持续增长,或许接下来的三个城镇,无需他们插手,煞魔灵便能自行解开封印。
而手中花朵与血米,是他们晋升七纹境的关键。
一旦晋升七纹境,他们便可一路直奔幻域城。
至于那灵火,虽未直接提升他们的修为,但那丝被剥离的力量本源,却如同甘霖般滋养着他们体内的灵火,助其蜕变。
而灵火本身的力量,恐怕已被煞魔灵悄然吸收,用以恢复其重创之躯。
元荒他们四个跑得那叫一个快,后面的那些修士,一个个都累得跟狗似的,根本追不上。
为啥?
还不是因为他们手里没元荒几人的资源多,没发将花朵当饭吃。
一眨眼,元荒几人就跑到第三圈边上了,而且,这四个家伙现在都七纹境了,手里的花朵再一用,八纹境也指日可待。
东方水月就嘀咕了:“咱们这一路是不是太顺了点?感觉啥事儿都那么理所当然的。”
月雅琳就笑了:“顺点儿不是挺好嘛,干嘛非得自己找不自在。”
东方水月接着说:“话是这么说,可那煞魔灵不是求我们帮她脱身吗?我们啥忙也没帮上,她自己就解脱了,这事儿咋想都怪怪的。”
玄净就摆了摆手:“顺利就行,管它合不合理呢。再说了,我们现在都沾上那个不祥的玩意儿了,还是省省心,别给自己找麻烦。”
月雅琳一听,就好奇了:“你说的那个不祥,到底是什么?”
玄净就解释:“有人叫它厄运,有人叫它因果报应,但都不对。其实就是古墓里那些阴气、怨气啥的,跟外面的繁杂能量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新玩意儿,对咱们这些活物可不太友好。”
“哎哎哎,此言差矣!我二人身为女子,清清白白,所获皆凭自身实力,岂会轻易接受那煞魔灵的施舍?”东方水月眉头微蹙,反驳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