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心瑶从香榭楼这个房间里出来时,她心神还犹自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鸨妈正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一路小声叮嘱着:“这个小牌子你拿着,哪天得空你一定得常来看看我。你过来时就带着它,我不在这里,也自会有人招待你。”
樱桃站在不远处,看着鸨妈和那人亲昵的模样,她心里尤其不舒服。哼,那不过就是个色胚子,唐妈也不知道是抽的啥子风了,竟对她如此另眼相看。
如果知道她所想,陆心瑶定会为自己喊冤,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色胚子了?
方才,鸨妈自看见那镯子后,眼睛便舍不得离开,更是不愿意离开陆心瑶一步。
后来,她对樱桃道:“樱桃,方才那范少爷正独自在二楼西边一号包间喝茶,也没人招呼他,你去招呼招呼。”又对蛋仔道:“蛋仔,你到东街刘记小食铺给我买份豆花回来吧。”
蛋仔有些奇怪,唐妈可很少吃这种小食的,今天怎么突然要吃了,还非要吃东街刘记的。
不过他向来是个乖巧的孩子,有什么疑问也不会说出来,于是便应声而去。
樱桃也出去了,临出门时还回头不放心地瞧了一眼唐妈,又警告似的瞪了陆心瑶一眼,就扭着腰肢出去了。陆心瑶看了看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置可否。这送上来的美人,也不知道范少爷满意是不满意?
她正想着,唐妈就略斟酌着道:“这位公子,能否告知我,你的婆婆是叫什么名字?”
陆心瑶摸不准这鸨妈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对她的婆婆感兴趣。她看了一眼腕上的镯子,心想难道她和莫婆婆是相识?
说句实话,她如果不是偷看了婆婆珍藏在香囊中的一封信,她也不知道莫婆婆的名字。她也曾好奇地问过莫婆婆的过往,可是,莫婆婆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简单地把她给胡弄过去。
她也曾有过疑惑,莫非婆婆以前有见不得人的经历吗?又或者她是有仇家?
这些年她确实也带着陆心瑶搬了好几次家,最后在百黎村才算是稳定下来。百黎村也是她们住得最久的一个地方,住了足有八年。
也是在百黎村,婆婆就彻底离开了她。
想到这,陆心瑶心里暗暗警惕起来,面上却不显,嘴上道:“我不知道婆婆的名字,只知道她姓叶。”
她也终于明白,原来这鸨妈让樱桃去招呼范少爷,让蛋仔去买豆花,都不过是想支开他们。
唐妈道:“你不必担心,我对她没有恶意。实不相瞒,我认得这个镯子的主人,我和她是旧识,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我一直在找她,可一直都没有找到。今天总算见到了她的镯子,所以我迫切地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陆心瑶看着她的表情,感觉不像有假。可是她又想,仇人不也是旧相识吗?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些为好。
于是不管鸨妈怎么说,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唐妈深呼吸一口,问:“我听说你要来找我?”
唐妈忽地转移了话题,陆心瑶冷不防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于是她便说出了她的想法,就是不改变香榭楼的前提下,她派些人手平时坐镇在这里,给楼里坐堂保护。
其实说白了,就是她们想在这里定一个点,一个对外交易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