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河也是皱着眉头:“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小宋:“那是前线?我们的人又在洋人手里吃亏了?”
周九河依旧皱着眉头:“不应该,最近几次电报发回来,都说支援及时,战事大捷。”
两人默默对视着。
周九河:“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弄来的那个女人?”
小宋:“周副官,这你就想多了,苏小姐跟司令好着呢,才不会闹成你跟庞小姐那样。”
桂琴跟周九河也是孽缘,原本是指腹为婚的儿女姻缘,可偏偏两个天生就合不来,谁也看不上谁。
贺家失势,周九河一家跟着贺家迁徙去偏远小城,临走前故意提前半个时辰出发,就是为了避开跟桂琴见面。
贺家重新得势,周九河回到了羊城,两人又都到了能成家的年纪,可偏偏他回城第一天,得到消息的桂琴就立刻登门拜访,马不停蹄地解除了他们之间的这门婚约。
婚约还在时,桂琴这个人是周九河的一块心病,他想起来她就烦,现在婚约没了,她却依旧是他的一块心病,除了烦还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恼。
人尽皆知,周九河跟他那位前未婚妻关系尴尬,小宋也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见周九河当场冷下的目光,他表情一讪,立刻起身就走,生怕慢了就要惹火烧身。
“周副官你先坐着,我去司令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万一他真要是不小心把哪个犯人弄死了我也好收拾着点,咱们回头见。”
小宋利落的跑了,一路直奔监狱牢房,才刚进门,便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又尖锐又漫长,听得他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心肝都忍不住颤了颤。
一路往里走,土黄色的地面慢慢变成深红,深褐色,最里头一间刑房,没有电灯,只用一支白色蜡烛在墙上照明,满墙各式狰狞的刑具散发着寒光。
地面凹凸不平,便有了积水,隔着一条暗红色的水沟,一把梨花木大椅在房间正中摆着,贺宗明双腿交叠,两手搭在扶手上,姿态狂傲地在那坐着。
在他面前,鲜血斑驳,且还在顺着绑人的木头桩子不断往下滴血的刑具上,满身殷红,皮肉无状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嚎着:“我招了,我全招了,快别打了,我什么都招……”
他这样喊,可贺宗明却并没理会,于是拿着鞭子的人便依旧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抽打着,钢鞭在空中挥舞出凌厉的风声,带着刺的鞭身每一次落下更是引发凄厉的惨叫。
小宋以为贺宗明是走神,凑过去低声提醒:“司令,囚犯说他愿意招了。”
贺宗明神色未变,漠然嗯了一声,却依旧眸色凉薄地看着,没有要叫停的意思。
小宋疑惑:“司令?”
贺宗明这才抬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淡声给他解释:“他的同伙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全部招过了。”
小宋更加懵了,茫然地看着那嗓子都快喊哑的囚犯:“那他这是……”
贺宗明阴鸷地说:“他们倒卖军药发国难财,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我们的前线战士,直接处死太便宜他。”
他学了挽月的法子,在自己人身上不痛快,又狠不下心处理她,就出来拿外人消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