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不敢违背,老实的躬身走到他面前,把头埋得很低。
“司令。”
她忍不住拿手背擦了擦眼睛。
那么可爱乖巧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就忍心把她作践成那个样子。
贺宗明冷冷瞧着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刘妈想到方才两人的谈话,心中一阵酸楚:“小姐没说什么,她就是嘀咕,说想她娘了。”
她娘?
贺宗明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他不开口,刘妈就不敢走,依旧低头弯腰地在他面前站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又熬了许久,她这个姿势快坚持不住,脚都要麻了时,贺宗明才再次开口:
“刘妈,你是个聪明人,挽月是个孩子脾气分不清利弊,她既然愿意与你亲近,你就该多劝劝她。”
刘妈低着头,连连称着是,贺宗明这才松了口让她走了。
擦洗的时候,虽然刘妈动作很小心,但挽月还是醒了,又或许她根本就没睡。
脸上没什么情绪地任由刘妈摆弄一阵儿,慢慢眨了下眼睛,声音轻轻地问:“刘妈,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妈眉目低垂地说:“提他干什么,都死了好多年了。”
挽月继续轻声问:“那他有像贺宗明对我这样对过你吗?”
刘妈顿时如同惊弓之鸟,紧张地往房门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做了个噤声手势。
“嘘……小姐,这话可不许再说了。司令这样的人物,哪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比得了的?”
挽月抿着嘴唇,清澈的大眼睛就盯着她看,看得刘妈心中生出不忍,低低一叹气:
“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先前不还是好好的?”
挽月又闭上了眼睛,不肯再说话了。
她无法告诉刘妈,她是一点希望都见不到,所以才崩溃了。
她自以为把小心思藏的严密,却不知贺宗明更是玩计谋的祖宗,她在他面前如同柳树穿着皮衣。
任她如何装疯卖傻,做低伏小,他对她的提防一刻未少,温柔疼宠的假象之下也不过是冷眼陪她做戏,真正留给她的仍旧是牢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她与阿立虽在一座城市,就隔着几条街,可贺家就像一座牢笼死死将她困住,她出不去,又不敢让他进来,想见到他,又怕见了面反而害了他。
这是个找不到突破口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