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两人静静听了会儿歌声,挽月忽的说:
“你给我的簪子,我没带上。”
孔立搂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声音轻轻的:
“珠宝玉器我没有,那东西,以后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挽月便甜甜地笑了。
又说:“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
孔立笑了下:“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挽月便也笑了,脸蛋轻轻蹭着他肩膀。
孔立忽的呵斥她:“别乱动,脸上的泥就要蹭掉了。”
挽月立刻老实,乖巧犹如鹌鹑。
她低着头,便没注意到,刚刚某一刻,抱着她的男人倏然红透的耳根。
马车抵达城边。
守卫拿着一叠逃犯的画像。
“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牛二爷道:“我兄弟,跟他家屋里头女人。”
“下车出来看看。”
一男一女便出了马车。
两人都是矮矮的个子,黄黄的脸。
太黑了,五官都模糊了。
女的头发乱糟糟,就跟狗啃的一样。
守卫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走吧。”
马车便晃晃悠悠出了城。
又走了一段路,抵达一个小村庄,牛二爷停下车。
“阿立,二爷我今天算对得起你了。”
孔立带着挽月跳下马车,他对牛二爷鞠躬。
“今日的恩,兄弟没齿难忘。”
牛二爷笑笑,对他挥手:“行了,你走吧,这几天为了你的事,兄弟们都把脑袋给挂了出去,我也得回去看看他们。”
挽月闻言立刻也深深鞠躬。
两人都弯着腰,便听一声马鸣,牛二爷声如洪钟。
“你们且去吧!”
再抬头,马车便已经远去,朝着他们的来路,原路返回。
孔立闭了闭眼,知道这次,也许是他跟牛二爷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回去之后,无论牛二爷是混过了贺宗明的盘查,继续待在军队。
还是被察觉到了问题,带领兄弟逃难。
为了避免贺宗明追踪到他们痕迹,两人都必然不会再走同一个方向的路了。
孔立再次朝着牛二爷离开的方向,深鞠一躬。
挽月沉默地站在一边,他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颇有些夫唱妇随之意。
孔立直起身,一看她这模样,又忍不住笑了。
伸手摸摸她乱七八糟的头:“我们也走吧,小脏姑娘。”
挽月也对着他憨憨一笑:“走就走,小黑汉子。”
两人便顺着村庄的路,慢慢远去。
马车都已经过去许久,守卫却始终觉得有些违和,但又说不出来是哪不对。
忽的,他猛地一拍头,大喊道:“那女的有问题!”
她虽然穿的像个农妇,可脚底下,是一双富人才有的软底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