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烙市。
天骄试炼。
赤红色的大地蔓延至天际,灼热而凄怆。
断剑残刀如林立的荆棘,横七竖八地插在这片焦土之上,锈迹斑驳,透着无尽的萧索。
最中心的巨山之上,一柄断剑、一柄断刀斜插在山顶,一道道空间涟漪自断剑与断刀之上流出。
一道道身影走在着苍凉大地之上,浑身是血,无比痛苦。
每那山谷中心走一步,他们身上的伤势就会多一分。
空气之中所蕴含的压制之力愈加庞大。
这压制之力不看实力,只看意志。
身穿白衣的俊逸青年眸色平淡至极,一道道血痕自脸上裂开,却被其视作无物。
“陈旻,陈旻,你不疼吗?”
四周,有青年倒在地上,略感绝望的看着那一道身影。
“疼?”
白衣青年眸色淡漠的看去:
“一群垃圾。”
陈旻速度极快,来自山谷中心的压制之力越加恐怖。
咔咔咔!!!
一道道骨骼断裂之音响起。
陈旻的四肢开始变形,肉身破碎,断裂的骨刺从肉身之内穿透而出。
脚都烂了。
但白衣青年依旧一步步的踏去,似是从未受到外界磨难一般。
“我不认为有什么可以阻挡我。”
血水自嘴角流出,陈旻却是看向远处一名身上白裙被血染红的女子:
“你也一样。”
那女子面色微微一僵,随后银牙紧咬,继续向着山上爬去。
“可惜……”陈旻摇了摇头:
“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我本以为你们都会过来阻我,没想到有勇气之人,太少。”
天骄试炼外界。
巨大的显示屏上,显示着第二关千仞关的排行榜。
陈旻一人高高在第一的位置之上。
镇武司一方。
罗浦新眯起眼睛。
他可是知道要取得此等分数,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老罗,你咋了?”
一旁,有人问道。
“没事。”罗浦新开口,有些迟疑道:
“这陈旻,如今达到了什么程度?”
四周无声。
有人小声开口道:
“无敌子的儿子,你说呢?”
罗浦新点头:
“那他的气血质量达到了什么程度?”
众人无声,却有人忽然低喝道:
“别问!”
说话的人,赫然是坐在一旁的镇武司副总长。
对方盯着罗浦新,给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但紧接着小声开口:
“只能说……,我猜的,青穹级。”
罗浦新眸光一颤。
他怎么敢的?
不怕爆体?
…………
啪啪!
两巴掌彻底把邵恒阳打醒。
邵恒阳狠狠的晃了晃脑袋,随后愕然的看向陈言。
“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陈言开口。
“嗯……嗯!”
邵恒阳看着陈言的右手,抿了抿嘴:
“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丝异常,但那般强大的枪意不断的影响我,我竟然……”
邵恒阳叹了一声,竟然连他都受到了影响。
“没事,你可以去告诉其他队友,我打算去炎阳烈池湖心处,那边的炎阳肥料应该会多一些。”
陈言开口,将刚要扬起的右手收回。
邵恒阳眸色晃动,视线始终在陈言的脸与陈言的右手之间挪转。
“那我先熟练一下炎阳树纹,这是你亲自找到的,你一边找一边完善很容易学会。
但一下子给我这么复杂的纹路,我还得花点时间。”
陈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多谢!”邵恒阳开口。
“都是队友。”陈言笑道,摆了摆手:
“看到许迪他们,记得告诉一下。”
“行!”邵恒阳笑了:
“许迪现在,大概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影响。”
…………
一切搞定,陈言开始修炼。
他没有去找陈腾和陈柠,如今自己变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边游荡,陈言一边吸收炎阳肥料。
一手抓出,便是顷刻吸收。
滚滚气血能量注入神脏之内,大脑之内,每一道沟壑,每一枚微粒都在蓄铸凐蛰气血。
小妹给了他四百枚炎阳肥料,陈言自身也有六百枚。
加起来就是一千枚。
“还不够,还不够。”
陈言低喝一声,一拳轰出,湖底火浪震颤,一块块藏于湖底之内的炎阳肥料被震荡而出,随后被陈言收入囊中。
吸收!
神脏蓄铸度越加飙升!
8!
9!
10!
……
15!
……
24!
25!
二十五!
相当于陈言未开启神脏之前的总体气血实力提升了百分之一百七十五!
轰隆!
一股震颤自陈言体内爆响开来。
一直接近炎阳烈池中心,来自四周的火焰温度越来越高涨!
越来越恐怖!
甚至连陈言施展【巡天】,也难以支撑到二十分钟以上。
但此刻的陈言却是眸色平静至极,被金光所笼罩的身体之上有着一道道如蛟白光涌动。
随着两道氤氲寒气自眼角流出。
咔咔咔咔!
冰冻的声音!
顷刻间,一股股恐怖寒冰自陈言周身爆发,溢散,驱散火浪。
嗤嗤嗤!
冰与火碰撞,腐蚀的声音瞬间响彻起来,方圆百米的火湖都在升腾黑烟。
来自神脏的气血不断浇灌,又不断施展。
陈言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冰与火之中交替,闪烁。
“继续!”
陈言一手抓出,两枚炎阳肥料出现在手中。
他需要更加迅速的变得强大!
神脏之路?
很难吗?
有他达到肉身境界极限难吗?
咔嚓!
一块炎阳肥料被他直接塞入口中,咔嚓咀嚼!
思维运转,巨大的炎阳树纹瞬间在陈言的身体之上浮现。
头为树冠,身为树干,脚为根茎。
身为阵法!
陈言自己就可以凝结地脉级的护身纹路!
本身就是以肉身作为阵盘。
如今,再次施展。
不难!
一点都不难!
两道血液自陈言鼻子内流出。
但却被此刻冷静与疯狂交加的陈言所忽略了。
他的大脑在蓄铸气血,在思考气血功法,此刻又在凝结阵盘。
此刻,高度运转!
陈言不管。
“难道他们不清楚吗?”
他低喃。
他不想再看到父妹担忧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