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将当年的隐情和盘托出。
听到最后,朱高煦释然了,但也满心的苦涩,从始至终,他一直就是被利用的人。
不过,他不恨父亲了,不恨了。
“呵,就这样吧。”朱高煦躺回床上,双臂抱着自己,蜷曲成一团。
李青走上前,轻声说:“你父皇临终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下你。”
朱高煦幽幽道:“没意思,真没意思。”
“你在怪他?”
“不,我谁也不怪,”朱高煦道,“要怪,就怪我命不好,不是老大。”
“其他是假的,但你父皇对你的爱是真的。”李青认真道,“在你兄弟三人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你,没有丁点儿掺假。”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朱高煦回头,定定的看着他,问:“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青反问道:“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不怕,但没必要了。”
“你觉得这样没意思,何不换个生活方式?”李青道,“人这一辈子,可以又很多活法,并不只你所认为的这一条路,昔年,有一个皇帝……”
李青说道:“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交给我。”
“你就那么怕我死?”
“不,我只是不想失信于人。”李青说,“当然,如果另一种生活,你也不喜,还是一心求死,那我绝不再拦你。”
朱高煦沉默。
李青又道:“你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呢?”
……
皇宫。
朱瞻基淡淡道:“我可以不杀他,但绝不会放他走。”
“太宗都能放建文走,你就不能放你二叔离开?”李青无奈,“你应该知道的,他根本威胁不到你,哪怕是一丁点儿。”
“那也不成。”
“那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面对你太宗、仁宗?”李青冷笑:“他们若是知道你这样对自己的儿子,兄弟,会如何对你?”
朱瞻基破防。
连朱棣怕的东西,朱瞻基自然也怕。
“你要带他去见建文?”
“这只是个备案。”李青轻轻摇头:“他和建文不一样,我估摸着他最终不会选择那种生活,其实,我倒是有更好的打算。”
“什么?”
“让他去交趾。”
“放屁!”朱瞻基骂道:“你看我像傻子?”
李青反问:“汉王谋反没有实据,仅一封书信而已,你凭什么说他谋反了?
他广发檄文了吗?
他起兵了吗?
只要你压下此事,那皇家体面依旧在,难道你想让后人知道,你,宣德皇帝,被亲叔叔靖难?”
“李青你放肆了。”朱瞻基恼了。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李青道:“汉王别的本事没有,打仗还是很可以的,由他坐镇交趾好处多多;
退一步说,即便他贼心不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李青叹道:“那一刀,他最后是收了力的,你应该有所察觉,他只是想赢你,并不想杀你。”
“……”
朱瞻基沉默良久,才道:“交趾是宝船下西洋的补给点,我不得不重视,给我一些时间谋划。”
“嗯,好。”李青也不想逼迫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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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宣布个事儿,我是个傻……咳咳,我腰不疼了,恢复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