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道:“还有,不能为了找她从而影响百姓生活,在街上查便是,可不能跑到百姓家里,挨家挨户的搜。”
二叔才驾崩不久,他的叮嘱朱见深不敢忘,且也明白
朱见深严肃道:“记着,找不到人不罪,但扰民就有罪了!”
“是,奴婢遵旨。”
朱见深叹了口气,道:“临近年关,家家百姓赶年集,这段时间是一年之中,妇人出户频次最多的时候,你着人用心寻找。”
想了想,又加了个期限:“截止到除夕前,若还无进展,就……放弃吧。”
小恒子压力陡增,迟疑道:“皇上,这么短的时间,怕是……”
“朕说了,找不到也不罪。”朱见深道,“只要肯用心,朕不会怪罪。”
小恒子松了口气:“奴婢遵旨,奴婢告退。”
~
朱见深倚在椅上,两眼望着梁上雕花,轻声自语:“找不找得到,就看天意了。”
其实,他早已认命了。
找到又如何?他一皇帝,还能强行霸占民妇不成?
即便他真豁出去不要脸了,怕也只会换来贞儿姐的憎恨。
毕竟……当年她都稀罕。
朱见深苦涩一笑,他现在没什么想法了,只是想给懵懂少年时的情愫,画上一个句号。
…
次日,天还没亮,李青睡得正香。
‘砰砰砰……’
“李叔,李叔该上朝了。”
恼人的拍门声将李青震醒,他起床气一下就上来了,吼道:“谁跟你说老子要上朝了?”
“昨儿我都听见了,皇帝说,不上朝就扣你俸禄。”门外,小丫头声音继续响起,“快起来吧,侯爵一个月俸禄不老少,咱们过年都绰绰有余。”
“你耳朵是真尖啊!”李青咬着牙说。
“哎呀,李叔你快起吧,不然要迟到了。”小丫头继续说,一边还拍着门,“别睡了,早朝回来再睡吧。”
李青气得牙根儿疼:“小妮子,你再拍门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李叔你怎么可以这样?”朱婉清委屈到破防。
为了叫李青起床,她自己都没睡好,结果却换来一通臭骂。
天可怜见,她也是好心呀。
一颗心操稀碎,没得到夸奖也就算了,还一通埋怨,哪有这样的长辈?
“老子数到三!”
“……不管了不管了,皇帝把你俸禄扣光光我也不管了。”朱婉清带着哭腔说,接着,脚步声远去。
李青也气得不行,哼哼了两声重新躺下,结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大冷的天儿,美梦被扰,实在令人糟心。
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的抽泣,李青苦笑着坐起身,穿上鞋子推开门。
“喂!”
“呀!”
朱婉清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委屈了,忙道:“李叔,你刚可没数数啊?”
“……你这一吵,我也睡不着了。”李青无奈道,“走,去客堂陪李叔聊会儿。”
“喔~”
客堂,李青燃起炭盆儿,不多时,寒意便消退了许多。
朱婉清闷闷道:“李叔,你觉得皇帝不敢扣你俸禄吗?”
“那倒不是,我倒还没牛到那种地步。”李青微微摇头,一边挑动木炭,让其燃得更旺些。
“那你干嘛不上朝呀?”她不解又委屈,咕哝道:“买个菜都斤斤计较,一个月俸禄说不要就不要,真是……简直了。”
李青微微一笑,这次倒没跟她置气。
虽然被吵醒很不爽,但小丫头确实是好心,刚只是在气头上,“他扣我的,迟早有一天会加倍奉还。”
“这么自信?”小丫头撇嘴。
“当然!”
“凭什么?”
“凭你爹爹当年也扣我俸禄,结果事后还不是乖乖加倍补上。”李青笑道,“因为他需要我,同理,现在的皇帝也需要我;
只是新帝刚登基,对朝政还不太熟悉,加上之前结下了梁子,这才如此。”
“你跟新皇帝结了梁子?”朱婉清好奇道,“啥梁子?”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过了年我都十四岁了。”朱婉清不服。
“十四岁也是个孩子!”
“李叔,你欺负人。”小丫头自诩聪明,却老是被李青当小孩儿,加上刚才好心还挨骂,委屈一下就上来了,哭着说:“你就是讨厌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讨厌。”
李青多少有些理亏,讪笑道:“哪能呢,李叔宝贝你还来不及呢,哪会讨厌啊?”
“就是就是……!”朱婉清瘪着嘴,大颗大颗眼泪落下,“你都很少凶大哥哥,每次都凶我,呜呜呜……我要回家。”
李青:“……”
我睡得好好的被叫醒,招谁惹谁了?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