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不想打架,他来这儿也不是为了争什么大师兄,只是为了传道而已。
同样是武当派,尽管这个更气派,且还是朝廷冠名,但说实话……并不正宗。
因为,道义并非来自张邋遢。
他怕师父的道,被人传歪了,亦或徒有虚表,实则完全不是师父的那一套道义。
李青吁了口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仙人张邋遢的嫡传弟子,唯一的嫡传弟子。”
说着,取出师父临终前,谱写的经书。
但李青并没有交给眼前这人,怕他情绪激动之下给撕了,只是让他隔空观看。
不料,这人只看了两眼便没了耐性,冷哼:
“好小子,大老远来我武当传道来了,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李青无奈,一时间竟有种秀才遇上兵之感,苦笑道:“你到底怎样才肯相信?”
“我若轻易信你一个骗子,那这些年的道算是白修了。”这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愤然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真不客气了。”
李青叹道:“让我见见你们掌门。”
“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这人暴怒,伸出三根手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
话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他便失去了说话能力。
他大惊失色,继又大怒,挥舞沙包大的拳头,直逼李青面门。
李青轻松躲开,顺势一点。
这人只觉身子一麻,整个就不听使唤了。
“你不用害怕,不用两刻钟便会恢复如常。”李青扶他坐下,笑着说:“都是自己人,我不会下重手的,亦不会有不良影响。”
谁跟你是自己人……这人气坏了,但更多的震惊,这等武艺他们武当可没有啊。
难道说……掌门师兄藏私,给我留了一手?
他想不明白,只能目送李青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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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建筑很多,李青身在此山中,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个是主道馆。
不过,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走上前询问他来由。
这次李青学老实了,不再说什么大师兄,也不再说张邋遢,只是说:“慕名而来,想来山上见识一番。”
同时,还表达了捐钱的意愿。
这一招果然好使,仅一刻钟功夫,李青便如愿见到了武当掌门。
武当掌门约莫五十上下,身着略微宽松、却很得体的道袍,颌下三尺长髯,面庞红润,身姿挺拔,精气神儿内敛不发,颇有一派掌门之风范。
李青暗暗点头:倒也还拿得出手,没给老头子丢人。
他看得出,这武当派的掌门并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显然有真气傍身。
掌门听了弟子介绍,当下笑容温和,毕竟……对金主,客气点儿是应当的,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贫道武当第三代掌门,道号玉真。”掌门自我介绍。
“玉真道长……”李青颔首,“贫道李青,有礼了。”
“居士少礼……嗯?”玉真惊诧,“你也是修道之人。”
“不错。”李青点头。
玉真眉间一挑,谨慎起来,“不知道友师承哪里,来武当有何赐教?”
“他是来砸场子的!”一道声音蓦然响起。
李青回头:娘的,刚才下手还是轻了,真应该痛扁你一顿。
来人正是方才那个中年人,他快步上前,“掌门师兄,此人是来打秋风的,你万不可受其诓骗……”
他恨恨道:“方才,他还对师弟动手!”
玉真一听,神色也不善起来:“道友来武当,究竟意欲何为?”
李青无奈:“我说我是来代师传道,你信吗?”
“鬼才信呢。”中年人哼道,“掌门师兄,他说他是张祖师的嫡传弟子,你信吗?”
玉真当然不信,仙人张邋遢虽名声在外,但,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就连武当派第一任掌门人,都没见过祖师真容。
对外,也只宣称是张邋遢的记名弟子。
冷不丁冒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上来就说是张邋遢的嫡传弟子,且还要代师传道……
怎么看,都像是来打秋风,甚至……不,就是来砸场子的。
玉真和善神色一收,冷冽起来:“我劝阁下还是收了心思,我们武当不惹事,也不怕事。”
李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这…咋还成反派了?
他有些委屈,按理说,这可是他‘家’,回自己家都不成?
“我真是张邋遢的嫡传弟子!”李青认真道,“我有师父谱写的经书。”
“你怎么证明是张祖师书写的?”
“……”李青满脸黑线,他还真没办法证明,这群人都没见过真的,如何证明他这个是真的?
李青烦躁地挠了挠头,道:“我问你,武当派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掌门师兄,他这是盘道呢。”中年人说,一边怒视李青,“再不走,我们可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