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听见鸣笛声,从窗口看了出去,然后就看见一艘更大的渔船正向他们的船靠近。
周承磊也被吵醒了,起床,探头看了一眼窗外,他迅速拿起挂在墙上的衬衫套上:“遇到了鱼运船,我出去一下。”
“鱼卖不卖?”江夏问道。
“不卖,靠岸后再卖,穗交会马上要开始了,今天咱们网到的鱼都不错,到了码头再卖价格应该会比较有优势。”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靠岸了,现在还有渔运船来收鱼,周承磊猜测是对方是来捡漏的。
周承磊怕周父将鱼卖了,套上衬衫后扣子都没全扣好,又迅速拿起长裤穿上。
窗外两艘船已经靠近,江夏就上前帮他扣上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
周承磊扣好皮带,双手放在她腰间,搂着她,任由她帮自己扣好衬衣的扣子。
“好了,出去吧。”
“嗯。”周承磊将人搂到怀里,探过身子伸长手臂将桌子上的搪瓷碗拿起,顺便带出去清洗。
江夏见了就道:“我拿出去洗就行。”
“我和你谁洗不都一样。”周承磊放开她,“我先出去了,你收拾一下我们的东西,一会儿就下船了。”
“好。”
周承磊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又带上了门。
江夏就将他们用过的毛巾,漱口杯之类的东西收拾好。
甲板上,周父果然正在问对方收购价。
周承磊出来,听完对方的报价后,发现价格比在远海遇到的要高上几分或一毛一斤,这价格是正常范围,不低也不高。
他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才出海,过来参加穗交会的,现在没什么鱼货卖,希望下次有机会在外海遇见。”
对方一听他们昨晚才出海,而且是过来参加穗交会的,就知道无法捡漏了。
对方既然是来参加穗交会的,那就估计是从事水产出口的。
船老板笑着说了一句客气话就让人开船走了。
周父等船开走后道:“价格也不低,比我们之前在远海的要高五分到一毛一斤,有些甚至高两毛一斤。不过从外海回到这,油费也不少。但折算下来还是能赚不少,靠岸估计能再贵一两分钱一斤。”
周承磊:“穗交会三天后举办,这个时候海产品进出口加工厂会大量备原材料或者货源。我们靠岸了解过价格后再卖。”
周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急什么?还有一会儿就靠岸了。
也是因为周父以前没听过穗交会,思维习惯就没往这方面想。
周承磊猜得不错,二十分钟后,他们在一个渔人码头靠岸时,立马就有几个海产品加工厂的采购和倒爷上前问他们是不是要卖鱼。
周承磊问过他们的价格,几人开出的价格都差不多,差别就在某种鱼会收得贵一些,另一种鱼价格就便一些。
保每种鱼都比刚鱼运船开的价高了五分到一毛斤。有些出口主力军更是高了三毛一斤。
别看只是一到两毛,小数怕长计,他们那一船鱼货有十万吨。
最后周承磊将鱼卖给了一家他听说过的,规模较大,名声较好的海产公司,希望以后能长期合作。
现在收购处还会每天收鱼,但都改革开放了,以后未必还有收购处存在。
反正有备无患,因此周承磊细细问价,但也没怎么议价。这种大公司只要采购正经,一般价格也定得稳。
江夏一直就在周承磊身边听着,也没答话,只不过在周承磊有意向将鱼卖给这家海产公司的时候,江夏看了他一眼。
周承磊虽然在和人谈正事,但他总会分一缕心思留意江夏,见她看了一眼自己,他低头看向她,“你觉得这价格卖不卖?”
江夏聪颖,心细,又有远见,周承磊怕自己有什么忽略的地方。
江夏摇头:“你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