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站着与那坐着的人对视,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一眼万年。
虽感觉这人显得很没有社交水平,打个招呼就像没话找话,顾司还是礼貌的应了声:“是啊,好巧...”
门又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手挽着手,似乎是一对小情侣。
他们一进来目光就黏在了那个长相惊为天人的男人身上,女孩一脸兴奋道:“太帅了!我就说是那种随机挑选路人参与的综艺吧,这人肯定就是金主新捧的小明星!”她又看了眼顾司嘟囔了句:“这个也不错,纯真清冷小奶狗...但我还是更喜欢那一个,粉爱豆要专一的嘛。”她对着男人绽开一个垂涎的笑容:“小哥哥微博哪个?我粉你。你绝对会红的...”
女孩子的手往裤子口袋里掏了掏,但什么都没掏出来,她又嘟囔着:“这节目组怎么办事的,小糊咖不就是要曝光率要人粉吗?怎么收手机呢...”
那个男人仿若未闻,又将头转了回去。继续一副面壁的姿态。他背脊笔直,坐的端正,竟莫名带了一种从容不迫的威仪。
而男孩子已经看见了那些贴在墙上的告示,惊慌的喊道:“我们是死了吗?我们是死了吗?我们不是在爬山吗?”
女孩子听到他的喊叫也跑了过来,看着告示满脸不屑:“噱头罢了。我们肯定是被节目组的无良工作人员打了闷棍后用袋子蒙住头带到这来的,这屋子里肯定到处是隐藏摄像头想拍我们惊恐的囧态,可惜他们想不到,姐浑身都是胆!”
咯吱——
门又被推开,带进了一阵寒风,这次是十来个人一起进来,他们穿的很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最先进来的中年人缩着脖子搓着手,一副自来熟得模样,朝着那两个新进来的年轻人说:“好冷啊,一路都是黑漆漆的,总算看见点光。借你们的屋子坐会你们不介意吧?”
他以为这屋子是眼前的年轻人的,嘴里有礼貌得说借,实际上屁股已经找地坐了下来,显然,即便被拒绝他也是不会走的,
他身后的十来个人没有说话,但也跟着坐了下来。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男孩惊慌的心绪反倒是稍稍安定,他小声的问那个中年人:“你们还记得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中年人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说:“我们是旅行团的,正坐着缆车悠哉悠哉地欣赏雪景呢,突然一个恍惚就到这了,还以为是被林子里的小精小怪捉弄了,摸黑走了好久才瞅见你们这有光,就赶紧过来了。这是啥地方啊?”
顾司琢磨着很多书中说人死了不知道自己死了看来是真的,他们包括自己刚来的时候都没有死前最后的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记起来了,难道是要在这待一会?可那对年轻的男女也待了一会了,似乎也没有忆起这些。
咯吱——
门再次开了,进来了两个衣着考究保养得当的中年男女,女人一看见顾司眼睛就瞪圆了,指着他破口骂道:“扫把星,你干的好事吧!这什么鬼地方!我就知道你个小瘪犊子不安好心想害我们替你那不守妇道妈报仇!”
她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举起手就要扇顾司的脸。
人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纷纷竖起耳朵。
啪——顾司没有躲,脸被打偏过去,实实的接下了这一耳光。
“小孩子不懂事,别动手啊。”见她动手,有一六十来岁的阿婆上来开口劝。
和阿婆一起的老先生也蹒跚地上来拉了下女人,想制止她继续发疯打人。
女人甩开他的手像是疯了一样骂道:“十六岁了小什么小!他就是个孽障!当初有大师给他算过,荧惑灾星!”
那个自来熟的中年人正色道:“啥孽障灾星,封建迷信能信才怪呢!那些人还天天拜神呢,他们又有谁见过神吗?都是些大忽悠。”
嗯?你刚刚不是还在说被精怪捉弄了吗?
女人一时没想到反驳的话,但眼神更加愤怒,她趾高气昂的叉着腰,继续吐出难听的词汇,手指着顾司的面门滔滔不绝的辱骂。
扫把星,贱人,没人要的垃圾,恶毒的杂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狗娘养的...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恶意和攻击性,毫无节制地喷涌而出。她的声音又尖锐又刺耳,仿佛要将顾司撕裂。
嘭——
沙包大的拳头塞住女人口吐芬芳的嘴,疯狠的锤掉了她几颗牙。另一只手猛的抓着她的长发猛得往墙上磕,一下,两下...
瞬间形势逆转,女人停止谩骂,哀嚎连连,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