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霁儿身上:“霁儿同学,你来回答为什么法令要简易?”
还好,这个问题上午刚刚讲过,霁儿回答的还算流利。
崔祁也不再为难他,而是继续讲了下去:“法令要简洁明了,下一句是术不预见。阴谋诡计要隐藏起来,权数也是如此,这样才能树立起君主的威严。”
对于法家崔祁的看法很是复杂,强国见效最快的一定是法家,但法家的观点是最大限度整合国家的力量,提升君主的权威,对于庶民则是毫不掩饰的敲骨吸髓。
其他学派大多有仁政爱民的论点,唯独法家诚实。
他们把人性赤裸裸地揭开,再多再华丽的面纱也无法遮住其中的丑陋,可见了的人却恶心。
人不愿承认自己的丑恶和欲望,可君王需要。
“燕国之事便是如此,燕闵王弑父如果不败露,他也许能安然下去,可一旦公之于众,他就不能再活着了。”
崔祁对于燕国的同室操戈没什么想法,他来这里几年,已经看到了数次夺权,都是心甘情愿入局,谁也没比谁无辜。
他接着讲道:“君王的权威为什么重要也可以参照燕国,权臣把持朝政是希望国家能够存在,却又不要太强盛。”
“国家的状态和君主的能力息息相关,君王强大,权臣便衰微。这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云姬举起手:“老师,权臣难道不想统御一个强大的国家吗?”
崔祁露出赞许之色:“再好再强大也需要能掌控,以臣子的身份把控朝堂有违礼法,注定不能和君王一样名正言顺。”
“站在君王的立场,当然是国家越强越好,可权臣不行,他的权力是不合法的,只有相对衰颓的局势才适合。”
王朝末年最想救国的正是君王,只有在这个国度,他才是君王,一旦王朝破灭,落差最大的也是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