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河也是惯着,没说一个不字,快速将纸鸢收回来之后,便带着少爷往老树的方向靠去。
小径不再是坦途,有了许多泥泞和坑洼,未免少爷的织锦鞋面弄脏了,薛河索性直接将人抱起,走过去。
傻少爷才不懂成年人的面子问题,只觉得被抱着省力省心,晃着小腿适应性良好。
“娘,薛婶,小翠,月娘”
还没摘到果子,傻少爷便掰着指头数着人头分。
那老树生在路边的土坡断面上,树干攲斜的厉害,薛河将少爷抗在肩头,刚好可供少爷摸到结满果子的树枝。
“还有,薛河!”
掌心触碰到圆鼓鼓的果子,用力将其从树枝上拽下来,傻少爷才在薛河略带沉闷的情绪中,数到了他的名字。
第一个果子被白皙的手随意擦两下,递到嘴边,薛河张口咬下去,只觉得这果肉甜腻的厉害。
抬眼,瞧见身上傻少爷垂头定定瞧着他的目光,“甜吗?”
“甜”薛河点头应着。
傻少爷闻言,安心了,当即将缺了口的果子丢给薛河,继续摘新鲜的。
果子香甜自然也吸引来了许多虫子分食,除却那些带虫眼的,最终挑选出来的完整果子倒也不算少。
出行太过仓促,根本没带可以装东西的布袋,少爷看着一地的果子,左看右看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装起。
他们都穿着单薄的衣服,脱了就没了,没法用。
好在薛河还是有办法的,先是带少爷去附近的山泉边歇脚,摘了几片宽大的芋头叶子,洗干净盛放过了水的果子,而后去了一侧的树丛,抽出了不少爬树生长的细藤,简单处理后,编织成网兜。
衣料轻薄,靠在粗粝的老树时,有些硌的慌。
傻少爷是个会享受的,磨蹭着靠在了长工身上,吃着被泉水冰过的黄杏,难得安生了一小会儿。
他对自己没见过的事物都是好奇的,看着细长的藤条在长工的大掌中过分柔顺,随意摆弄,觉得稀奇的厉害,便伸着指尖去触碰编织中颤动着的,宛如短暂活过来一般的藤条。
傻少爷玩的起劲,无意识的磨蹭着长工的侧身,让长工编织的动作越发不自然。
“呀!”
极为短促的惊呼,从喉咙中发出。
薛河顺着少爷惊讶的视线往下看,连忙往右侧了侧。
“硬的”
“你,藏东西”
少爷很惊奇,甚至想上手摸一摸长工私藏了什么,却被眼疾手快的长工拦下了。
“……少爷……没东西”长工不知道该如何说,心中慌乱,他对娇养的人儿生了邪念,可对面那人却还懵懂着什么都不懂。
镖局的那些汉子们最爱说荤话,薛河不是没听过男子与男子结合,可面前的少爷,心智还只是个孩子,他怎么能……
这让他有种自认禽兽般的愧疚感。
他本以为自己能抑制住反应,或许,是这天气太燥热了。
“有!”傻少爷觉得自己分明瞧见了,对方却说没有,分明是骗他!
“……少爷,坐在这里,别乱走…我等下就回来”生怕少爷扑上来激出更大的毛病,长工放下藤条猛地站起身,步伐紊乱的往一侧的灌木丛走去。
目送薛河深入树丛,游慕清澈又愚蠢的目光收起,托腮没忍住笑出声。
【你把他钓的魂都飞了,他还觉得你傻】也不知道到底谁傻!
天道算是看明白了,这傻子人设,游慕都玩出花来了,主角根本招架不住。
【东南方向,远处,是月娘】正感叹游慕段位高的时候,天道突然扫到隔着两片田地的树荫处,有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