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兄长开门时,他的脸涨红,这才反应过来,于是颇有意味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兄长的房里?”
话落,她还不忘回过头看了眼白靖川,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海棠自知深更半夜来到男子房间,自是不妥,故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玲珑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替小姐传话的。”
“原来如此。”
可是在白玲珑看来,海棠说话的语气与寻常似有不同,很难让她不多想。
不过这么晚了,她还过来找自己兄长,说不定还真是有要事相商,于是问道:“不知我是否打扰到你们?”
海棠急忙道:“没有,怎么会打扰呢?该说的我已经与你兄长说了,现已夜深,我这就告辞。”
话落,她看了眼白靖川之后便离开了。
实际上,以她的侍卫的身份,就算深夜跟男子共处一室,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与白玲珑解释。
还真是越解释越让人容易产生遐想。
而白靖川则是瞧着门外离去的那道身影,久久未能回神,那眸色里隐隐藏着几分落寞与不舍。
白玲珑瞧着自家兄长那失了魂的模样,她心思一动,不由得凑近过去,朝他调侃道:“别看了,人都已经走远了。”
白靖川不舍的收回目光,嘴硬道:“你别胡说。”
话落,他略过白玲珑,径直走至桌旁缓缓坐了下来。
白玲珑冷哼一声,方才自家兄长那眼神,自己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
难怪自从他回京之后,总感觉怪怪的,时常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要么就是待在屋顶上,也不知道干什么?
她灵机一动,走过去在白靖川旁边的位置坐下,“我是不是胡说,想必兄长自己心里清楚。”
话落,她定定的看向白靖川。
白靖川故作镇定的为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你这个丫头,莫不是最近苏姑娘给你安排的事情太少?竟还有闲心管起我的事儿来。”
见白靖川不肯承认,白玲珑不禁朝他翻了个白眼,“哥哥明明就是喜欢海棠姐姐,在我面前又何必藏着掖着?”
一听到海棠二字,白靖川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女子一袭红衣,挥剑时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简直令他沉醉于其中。
见白靖川许久都未有反应,白玲珑敛了敛神色,极其认真道:“哥哥,一直以来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在外颠沛流离,幸而遇到凤姐姐才得以安定下来,如今纠缠我多年的恶病,凤姐姐也已经替我治好,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听言,白靖川思绪渐渐回笼,不过听着自家妹妹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他心中甚感欣慰。
他笑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白玲珑的脑袋,“我的妹妹,如今也长大了,懂得为兄长着想了。”
白玲珑一边拨开他的手,一边说道:“哥哥,你别故意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你为了我的病不惜与那些山贼为伍,而我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若是能有良人陪伴在你身侧,我亦是开心的。”
就因为此事,时至今日,她依然有些自责。
可白靖川摸不清海棠对他到底是何感情?也不想让白玲珑跟着担心,所以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他与海棠之事仍旧未提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