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及笄,这件事总要留到我们成婚那日。
片刻后,他似笑非笑道:“只是忽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处理。”
凤倾微:“……”
大哥你还真是敬业,这事做一半还想着公务呢?
萧承渊起身下了床榻之后,将身上带着血迹的绷带全都解开。
凤倾微见状,长舒一口气,也跟着下了床榻。
她径直走到旁边的铜盆面前,拿起一块白布将其打湿,然后走至萧承渊旁边,轻声道:“我来帮你擦。”
虽然他身上的血迹是假的,可伤痕却是真的,不仔细的话,还是会碰到伤口导致裂开。
即使她有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内,让萧承渊能恢复得跟从前一样。
这时,凤倾微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一边替他擦拭那些血迹,一边说道:“对了,方才在门口,那个李太医为你开了个药方,我仔细瞧了一眼,那上面有一味药的剂量不对。”
萧承渊回过头看向凤倾微,眼中带着疑问,而后又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凤倾微缓缓道:“他开的那味药,乃是补气血所用,若是寻常剂量便也就罢了,可一旦剂量过大,便会与原本的药性相冲,服用之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会伤及肺腑,尤其是失血过多之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萧承渊不由发出冷笑。
他叹道:“她如今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避讳,怕我死不透,竟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个人来取我性命。”
凤倾微手中的动作一顿,她自然知晓萧承渊口中的‘她’是谁?
太后此举,只怕正中庆帝下怀。
她站立原地,盯着萧承渊背上的那些伤疤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承渊见身后之人久久没有动静,便转过身,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凤倾微缓缓抬眸,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郑重道:“阿渊,如今这般局面,你当真不为日后打算?就任由他们这般?”
萧承渊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也自然知晓这话何意?
他眸色微动,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言不发。
“作为一国之君,无论是谁坐在那高位上都理应有自己的治世之道,当今陛下若能造福于百姓安居乐业,自然无人能说什么。
但他自私自利,薄情寡性,只因你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他便满腹狐疑,继而三番五次的想要除掉你,全然不顾敌国还在虎视眈眈,他的这些做法,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何地?
阿渊,试问这样的人,他配坐在九五至尊之位上吗?”
最后一句话落下,萧承渊眼中满是震惊!
只是很快又恢复了神色。
凤倾微言尽于此,见他仍无动于衷,她无奈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吗?刚好我有些累,就先回房了。”
说完,她将手中的白布递到他手中,然后转身便要离开,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话。
“阿渊,你的地位仅次于他一人之下,以他对你的猜忌,是无法容忍你威胁到他的政权。
我没有你这般大义,也无法容忍他的所作所为,你若不争,那我便替你。”
萧承渊闻言,身子一颤,僵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