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从来不是闭关打坐就可以直冲九天的。
即便真有这种人，他的实力再强，心境也跟不上，到头来也只会被人轻易攻破道心。
一夜无话。
当天要亮的时候。
佟雅在红璃的怀中猛然惊醒过来，脸上满是泪水。
“哥哥，嫂嫂……”
佟雅呢喃着。
当察觉到是梦的时候，她逐渐安静下来。
不过这时，佟雅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红衣姐姐的怀中，连忙挪动身子，说道：“谢谢姐姐，我已经醒了。”
红璃放开佟雅。
佟雅站在地上，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地残缺尸骸，她忽然脸色一变，随后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呕了好久，她才安静下来。
但她没有站起来，而是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在怀中，无声抽泣。
古长生轻声道：“你报仇了。”
佟雅肩膀抖动的幅度变大，渐渐露出哭声。
随后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
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哭泣。
痛彻心扉。
红璃和古长生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
佟雅摇晃站起身来，眼睛红肿，呆呆地看着付刚四人的尸体，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呢喃道：“哥哥，嫂嫂，我帮你们报仇了，可你们永远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佟雅双手捂脸，咬牙切齿，不知道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老天爷。
“你该去看看他们了。”
古长生平静地道。
佟雅闻言，放下双手，怔怔地看着古长生，咬了咬下唇，随后向古长生和红璃深深一拜：“谢谢。”
她很清楚。
若非这两位好人，她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复仇。
不。
甚至有可能永远也没机会。
佟雅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去我家坐坐？”
……
……
一间原木搭建的屋子。
佟雅先搬出了一根长凳，擦干净后让古长生和红璃先歇息。
随后她独自一人进屋开始忙前忙后。
这是她的家。
她哥哥搭建的家。
只是经过前年的事情后，她都不太敢回家。
所以家里很乱。
如今大仇得报，她总算可以回家了。
只是……
家里没了哥哥嫂嫂，似乎也算不上家了。
在收拾的时候，佟雅又偷偷掉了几次眼泪。
总算收拾的差不多后。
佟雅出门，准备请古长生和红璃进屋坐坐。
“你想见你哥哥嫂嫂吗？”
古长生率先开口道。
“想！”
佟雅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可紧接着，佟雅又是低下头：“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跟我来。”
古长生起身迈步。
红璃准备跟上。
古长生轻轻抬手道：“你在这里看着。”
红璃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古长生是让自己看什么，于是坐了回去。
佟雅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古长生身后，离开前不忘回头对红璃说道：“姐姐等我，待会儿我给你们做饭吃。”
红璃很想对佟雅露出一个微笑。
可她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