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应和鬼王在空中相遇了。
鬼王乘坐着由人骨拼成的鬼车,被九大鬼帅们拥护在中间,底下的尸山血海之上,还跟着十万将士。
形象看着像是个披麻戴孝、满脸愁苦的年轻人,嘴巴两条深深下垂的法令纹,脸涂得跟面粉一样白,嘴唇血红,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白纸帽,走路跟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
样子不太可怕,但所有人看到他,都不约而同感到一股大恐怖之感,似乎看到无数尸山血骸压下来,产生了想要抱头崩溃尖叫的恐惧。
嘉应追杀着鬼帅们踏进黄泉渡,他孤身前来,手持象征圣子身份的九环锡杖,从天边缓缓走来。
白衣盛雪,走动的时候脚下步步生莲,美不胜收。
叶晓曼看到嘉应的时候,没忍住“咦”了一声,下意识将已经进入状态的月慕山推开。
喜报,嘉应长头发了,虽然他痛失扯头发大赛第一名,但人显得更帅了。
叶晓曼看着大屏幕上嘉应冷清的盛世美颜,黑发披散如瀑布清雅脱俗,差点流下口水。
“姐姐。”
月慕山情迷意乱,被叶晓曼推开后又靠过来,感到叶晓曼的走神,尾巴勒得更紧了,尾巴尖蛊惑地在她肌表上画圈。
叶晓曼下意识正襟危坐。
黄泉渡很大,嘉应打架的地方怎么也看不到她躲在这里偷人,但她就是忍不住产生警惕感。
嘉应的爱炙热中带着偏执,整个人有一股平静的疯感,是一款很难搞的妒夫,很担心月慕山将来落到他手上,落得个尸骨无存。
叶晓曼回想嘉应耍小性子的场景,有些萎了,将月慕山的尾巴从她的腰上解开,拢拢凌乱的衣裳,信步走出帐篷。
月慕山的野火无法自熄,压抑地咬着唇,被单犹带着叶晓曼的体温,他眷恋不舍地蹭。
过了一会,他穿好衣服,跟随叶晓曼的脚步,从后头抱着她,下巴垫在她的头顶上,以亲密无间的姿态,一同看着天幕。
嘉应,月慕山是认识的。
他刚出生的时候,嘉应还抱过他。
嘉应比他年长几岁,当时是以小圣子的身份,受他双亲所邀,到妖界为他祈福。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永宁寺每年都会以嘉应的名义,给他寄来一些增寿经文和保命灵药。
双亲还提议过,让他拜嘉应为义父,以获得永宁寺的庇护,不过嘉应始终没有世俗之心,月慕山自己也不积极,这件事最后就耽搁了。
也仅限于认识而已。
叶晓曼看嘉应看得目不转睛,月慕山有危机感。
转念一想,嘉应和叶晓曼绝无可能认识,这才将心放了回去。
鬼王大摇大摆地跳到嘉应面前去,扶着他的纸帽阴沉地说:“嘉应大师,出家人说的慈悲为怀呢,你一路来可杀了不少我的属民。”
嘉应周身笼罩着一层闪耀的金色佛光,垂眸望向底下芸芸众鬼,淡淡的目光注视,所有人都觉得他看向了自己,悲天悯人的慈悲,似乎在他的面前,所有人都能成为神佛的孩子,被恕免去一切罪孽。
苦海翻滚的罪恶之地,云端,不染尘埃的佛子。
嘉应闭眸,水镜的特写拉近他的面庞,他的肌肤洁净得不见瑕疵,能清楚看到睫毛根根分明。
他双手合十,诵了一句佛号:“止诸恶念,生诸功德。”
“我靠,”叶晓曼旁观了一段,觉得嘉应圣洁得几乎要发出五彩祥光了。
她自言自语,“一段日子没见,嘉应好看得更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