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阿姊,可否让我先进去唱一曲,反正都是要被赶出来的,早点出来我好去见顾琴师,我们约好的。”
秋彤笑道:“好吧,看在顾琴师的份上。”
另一个歌伎叮嘱:“小乔,你还是要好好唱,这三人打扮虽不出众,可我听说他们押了一千缗在柜上,出手很豪气。”
小乔微笑道谢。
当她抱着琵琶走进门时,刘异表面装得波澜不惊,其实暗暗松了口气。
烧钱到此为止,实在痛啊!
小乔见房里还有两名伺候的婢女在,也没有敢显露出与他们认识。
她施礼后轻声介绍:
“奴家名唤小乔,擅唱《清平乐》《双蕖怨》《眉峰碧》《念奴娇》曲目,不知客官要点哪一曲?”
“会唱《金缕衣》吗?”刘异问。
“会。”
小乔在他们三人对面的榻上坐下,调了调琵琶弦后,便轻声吟唱起来。
她的歌声如娟娟泉水般清澈,霎是美妙。
可惜和尚完全无感,他只对酒有兴趣。
张鼠比较念旧,听见小乔唱歌,他开始想念小荣娘子了。
当刘异听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时,心里有些难过。
他又想起了自家老头。
老刘之前在地里干活时总喜欢哼唱这首歌。
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
一想到老刘,刘异五味杂陈。
这首曲子很短,一曲唱罢,小乔又问:“客官可还要再点一曲。”
“不点了,你陪我们玩会双陆吧。”
小乔放下琵琶,将坐榻挪到三人近前。
她拿起酒壶,给每个人斟满酒,之后摇了摇空壶,回头对一名婢女道:
“酒没了,你再去取一壶来。”
那名婢女欠身退出。
张鼠看着另一名女婢问:“我们点的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呢,怎么还没上,你去催一催。”
最后一名婢女退出去后,四个人才敢放开说话。
“恩公,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先告诉我,衙门说教坊司歌伎指认一个叫郭保全的考生杀害薛义,这是怎么回事?”
小乔茫然道:“奴家也不知,前天来了十几个衙役,他们与教坊使聊了一会后,便带走了平日与徐宜交好的五个姊妹。”
“徐宜?就是那个被薛义害死的小娘子?”
“是,之前郭保全也曾纠缠过徐宜阿姊,他还把徐阿姊情郎的腿给打断了。徐阿姊惨死后他曾放言一定不会放过薛义,可他这种富家子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知为何现在衙门一口咬定就是郭保全杀害薛义。”
刘异感觉这个郭保全也不像是什么好鸟。
不过这件事倒是越来越离奇了。
洛阳县令都是这么办案的吗?简直不要太英明。
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与自己无关。
刘异问:“你们这有后门吗?”
“恩公,你又要偷溜出去?”
“是,我有件大事要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