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士兵们叫苦连连,副手几次建议休息都被他强硬拒绝。
此刻,巴什图望着前面的独乐河嘿嘿咧嘴傻笑。
“休息什么,过河就当休息了。”
独乐河很长,汇入娑陵水后最终能流到贝加尔湖。
河水并不深,仅能没过大马的小腹。
现在无论士兵还是马匹,都很困顿,巴什图逼迫他们立刻骑马过河。
前面的队伍开始下水。
垮塌~
垮塌~
垮塌……
马蹄在水里扑腾出污浊的浪花,随着下河的队伍增多,河水变得越来越浑浊。
有的马匹在扑腾中渐渐急躁,它们开始争先恐后地上岸。
巴什图大喊:“勒住马,别急,别在河里翻倒。”
个别马匹仿佛受到惊吓般,越扑腾越快。
“掉到河里发生踩踏,我处死你们。”巴什图怒吼着威胁。
布加在后面谨慎观察巴什图队伍的动静。
虽然马匹在过河中出现急躁,但整体渡河还算顺畅,没见发生意外。
布加终于安心,他开始指挥自己的队伍过河。
仆固部队伍过到一半时,忽然有马匹受惊,扑腾过程中将骑手颠翻,落入河水中。
“啊……不要踩。”士兵大叫。
布加经验老道,他没有命令其他人勒住马,而是让他们微微转个方向,从落水士兵旁边绕过去。
水中勒停马是很难的,但转向相对容易。
“啊……什么东西?”刚刚落水的士兵再次发出惊呼,“水里有东西。”
水的深度刚好没过士兵的脖子,他不顾危险一个猛子扎进浑浊的污水里。
不一会,他再浮上来时,手里握着一根草绳。
到岸上时,布加拿起士兵递过来的草绳端详。
“这是什么?”
什么人将蒺藜草编成草绳,两端还坠了石头放进河里?
那士兵抱怨道:“刚刚我靴子掉了,脚被这草绳割得生疼。”
布加低头看士兵的脚,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还在冒血。
他奇怪问道:“这么点伤口,怎么血流不止?”
士兵也愣愣看向自己的脚,忽然,他站立不稳,啪叽跪倒。
“我好像突然就没力气了。”
布加握着这条奇怪的绳子入定思考了十多秒,他还魂后朝对仍在渡河的队伍大喊:
“后面的停下,先不要过河。”
“立刻停下。”
他又朝前面队伍大喊:“前面已过河的人,即刻检查有多少马匹受伤。”
他忽然感觉身体冰冷。
这绳子绝对不是为人准备的,而是冲马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