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脑海里瞬间有了画面。
该死的小花蛇,为何不自己走进贝爷嘴里,偏偏跑到小割割房中。
头脑中模拟现场回溯后,刘异又在内外屋转了转。
案牍、多宝阁子、书架、笔墨,他每样都巡视一圈。
东闻闻,西嗅嗅。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书案上的一盆绿植上。
刘异眼睛眯了眯,问:
“知道前任监军得的是什么病吗?”
王初答:“我派人打听过,说是高热不退,时好时坏,最后人整个就糊涂了。”
刘异掐指算了算,前任监军发病该是在六月,现在是九月。
他指着这株花草问:
“你们监军搬进来时,这盆绿植就在了吗?”
王初侧脸看了看刘异指的盆栽。
“屋里一切都是前任监军留下的,包括花草,这盆花之前好像不摆在这里,谁给它挪到书案上来了?”
“挪过来的?”刘异嘴角冷笑,“还真是费心,让人把它扔掉吧。”
“为何?”王初不明所以。
“这株草是夜来香。”
“有毒?”
“没毒,但……”
“……”
“但夜来香最招蚊虫鼠蚁,此处是塞外,地处草原,四大害一应俱全。前任监军身上没伤却高热不退,他发病时应该正是夜来香的花期,花香最招蚊虫,我猜他是被毒虫给咬了。”
刘异摸着鼻子思索。
夜来香一般生长在暖温地带,御寒能力不强,很难过冬。
什么人在边塞苦寒之地辛苦培育夜来香?
是就为欣赏它花开一季,还是专门用来害人?
王初震惊,脱口问道:
“那我家监军也是被此物害的吗?”
“如今花期已过,蚊虫之类渐渐灭绝,我猜是草香先招来了老鼠,才引得毒蛇来。”
王初怒道:“此物连害两任监军,定要查清是否有人蓄意。”
刘异呵笑。
“上任监军团全体回了长安,你还能查到这盆夜来香的来历吗?我敢保证,如果真是有人故意为之,你不日就会收到前任监军的死讯。”
王初震惊,呆愣片刻回道:“我已经收到了。”
“啊???”
“振武军上任监军张成,没等回到长安,就病死在晋州途中,五日前的消息。”
刘异挑挑眉,嗤笑:“做纪委风险高啊!”
“可我家监军才刚到此处,并没威胁到任何人,按理不会有人害他。这个张成,他走时为何不将这盆花一并带走,害得我家监军妄受无妄之灾。”
“没威胁吗?”刘异陡地冷笑,“未必吧,否则怎会无端跑到书案上?”
王初义愤填膺。
“歹毒,谋害监军是大罪,这事待我禀告仆射,必要严查。”
“你家监军出事前是否在调查什么东西?”
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他。
“真没有。”
“你把小割割履职监军后,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小哥哥?”
王初开始有点犹豫,但他又想到刘异是吐突士晔在振武军中除了仆射外,最信任的人,于是便配合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