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在屋里明显感觉到地动山摇,桌子直晃。
众人心有余悸地跑到外面,有人指着不远处大喊:
“庖屋那边着火了!”
“庖屋呢,房子怎么没了?”
“诶呀,咱军粮还在里面呢!”
李大勺暗叫不好,喃喃道:“怎么就烧了呢?”
巡查团还没到呢。
风帽男被气得朝李大勺怒吼:
“都怪你,是谁引爆的?”
他们刚才离开庖屋时,特意没留下火源,怎么还会爆?
就不该听李大勺的,当时直接杀掉这些唐兵就好了,根本无需离开庖屋。
现在全没了。
火光的映照中,他们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群人。
那群惶恐的兵甲中,有个少年正在哈哈狂笑。
他的笑声极具穿透力,隔这么远都能刺激到风帽男的耳膜。
此刻刘异正一脸意犹未尽地嘲笑几个中垒军小兵。
“瞧把你们吓的,这可是新年礼炮。”
“够响吧?碎碎平安,这回里面的东西就害不到人了。”
风帽男不仅目光如炬,耳力也是惊人。
他瞬间便锁定罪魁祸首。
原来是这小子在搅局。
他当即从怀里抽出弯刀,双脚一点地,向少年站立的方向纵跳着奔去。
“敢坏我大事,我要将你扒皮抽筋。”
刘异正跟中垒军笑嘻嘻地玩闹着,忽然莫名感到一股杀气。
他背后像是长了眼睛般,猛地回头。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正杀气腾腾朝他奔来。
奇怪,哪来的愤怒小鸟?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不妙,对方速度也太快了,可以直接上高速。
那人两条腿像踩了哪吒的风火轮,顷刻间跟他的距离已不到一丈。
一个呼吸间,弯刀便朝刘异左胸砍下。
这要是被刀锋碰到,顷刻便会被开膛破肚。
刘异反应极其迅速,九十度侧身,身体挨着刀刃擦过去。
对方手腕转动,舞出一个刀花,随后弹腿撩刀,刀锋自下而上由刘异下腹往上划去。
刘异大惊,他今天临时起意离开阿史那邸,根本没带随身兵刃。
这人速度太快,自己带兵刃也不是对手,何况现在赤手空拳?
他惊险避过第二刀,在躲第三刀时速度稍稍慢了半拍。
只听嗖地一声,他头上戴的狐皮裘帽被对方削飞。
刘异的发髻也被削去一半,头发瞬间披散下来,在北风中飞扬。
悲催,飘柔也无法给我自信了。
看屁烟花,这么快就乐极生悲。
“你谁啊?妈蛋,上来就砍,我调戏你媳妇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
这哪是愤怒小鸟,分明是大肠杆菌超标的暴龙啊!
对面风帽男始终不吭声,阴森森地转动弯刀。
两人过了三招,周围的中垒军才反应过来。
邓可大喊:“小子们快上去帮忙啊!”
十几个中垒军将风帽男围住,一拥而上。
然后就悲剧了。
风帽男不过转了三次身,期间跟砍瓜切菜一样,一刀一个或一刀两个,都是一招毙命。
邓可顿时傻了。
这么一会功夫,他手下十三名士兵全部阵亡。
中垒军过往遇到的最凶狠悍匪,也不曾如此棘手。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高手。
“大药,小南……”邓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后拔刀而上,“我跟你拼了。”
刘异从地上捡起两把阵亡士兵的长刀。
“我到底啥命格啊,大过年的,非得给我上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