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鼠默默对密歇竖起根大拇指。
“厉害,你们仨过好比啥都强。”
刘异问密歇:“你俩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又是嗢没斯让你们传话?”
“不,是我有事让你帮忙。”
刘异疑惑,心里只装着吃喝玩乐与小道士的密歇,智商还停留在胎盘状态,她能有什么事?
“说来听听。”
“我想去乌希的营地看望可敦,但嗢没斯和阿历支不准,他们说乌希叔父会杀掉我的,我该怎么办?”
嗢没斯的营地距离乌介可汗的营地并不远,她明知太和可敦就在那里,却无法探望。
密歇很沮丧。
张鼠咽下一口汤,说道:
“那个乌介肯定会杀你的。你忘了他为何会被黠戛斯人追着打?当初可是你和句鹿莫贺去搬兵,引黠戛斯人南下的。”
密歇顿觉冤枉,辩驳道:
“我们当时不是为对付阖馺那个混蛋吗,再说若阖馺不死,还轮不到乌希叔父做可汗呢。”
“他不会感激你,还会视你为回鹘叛徒的,杀了你也算对部族交代。”
密歇道:“当时是嗢没斯兄长让我去搬兵的。”
“你的嗢没斯兄长如今肯定不会承认。”
密歇彻底郁闷了,感觉羊肉都不香了。
她直勾勾看向刘异。
“所以我才回来找你呀,小道士说你肯定有办法。”
认真干饭的小道士听见自己被cue,抬头回应:
“嗯,是我说的,刘异办法可多了,无所不能。”
刘异一听好悬也喷出来。
“你个小王八蛋,不带捧杀的。我又不是能徒手吃火锅、一分钟犁十里地、只身battle金渐层的各地文旅局长,我无所不能个屁。”
他停顿一会,忽然看着密歇问:
“既然说到乌介老头,你对他了解多少?”
密歇瞬间秒回:
“以前住在牙帐城的时候,跟他接触的不多。我们晚辈都怕他,见着也会躲着他走。”
“为何,他吃小孩?”
“差不多吧,他太凶残了。”
刘异讶异。
能从密歇口中听到评价别人凶残,这人得多变态?
“怎么个凶残法?”
“有次他听见自己帐里的仆从议论别人是非,就下令把营帐里奴隶的舌头全拔了。他身边很少有服侍超过三年的奴隶,死法都千奇百怪。他过往妻子中有三个是自杀的,一个是被他硬塞进刚生产过的母马肚子里活活闷死的。”
孙艳艳听得直犯恶心。她干呕了两下,勒令密歇不许继续描述了。
其他人也听得脊背发麻。
张鼠感慨:“这么禽兽吗?”
密歇点头:“所以我才担心可敦啊,自我父汗和阿娜死后,整个牙帐只有可敦对我们姐弟最好,我担心乌希叔父会折磨她。”
听密歇这么说,刘异忽然也开始担心太和了。
他们只在草原短暂相处过,刘异对太和公主的印象很好。
他知道这位在公主可敦名号下的女子,只是表面看着风光,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背井离乡二十余年,身边没有任何亲人,不停地更换丈夫,如今还落到一个变态手里。
她满怀憧憬的归唐计划,被乌介老阴逼给生生断送了。
她一心为母国,自己现在却变成回鹘要挟大唐的肉票。
这让一生要强的太和如何甘心?
她现在的境遇估计比跟阖馺在一起更糟。
刘异大哥刘奇,一般美食当前很少有空说话。
今天他听了半天,难得同情心泛滥,也为这位大唐公主感到惋惜。
“公孙先生曾断言大唐跟乌介可汗必有一战,到时回鹘人会不会阵前杀了太和公主祭旗犹未可知,她真是太可怜了。”
老书童除了教他写字,偶尔也会跟他聊点别的。
密歇惊奇看向公孙笔。
“大唐真的会跟回鹘打仗吗?”
公孙笔抬头,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菊花褶。
“我胡乱猜的,做不得准。”
刘奇歪头看向老师,问:
“可先生昨天还说除非回鹘人能退出大唐领地,否则必将一战。”
公孙笔想把刘奇的嘴缝上。
他教的这哥俩,情商怎么差这么多呢?
刘异思考片刻,看向密歇贼兮兮地笑了。
“你若真想去看望可敦,我还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