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他在干吗?”
小孩父亲恨恨地骂道:
“臭不要脸啊,他……他咋当众脱衣服呢?”
内圈里的侍卫们也懵了。
他们眼看着刘异一件一件地脱,最终把自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
“你……”
刘异脱光后两臂抱着肩膀,双脚做原地小跑不停倒腾,嘶嘶哈哈喊好冷啊。
他调侃侍卫道:
“你们别总盯着我呀,多冒昧啊,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吗?”
“你……你怎么脱光了啊?你一个脱得精光的人还好意思嫌别人冒昧?”
“别说我耍流氓啊,不是你们说要煮了我吗?不脱光怎么煮啊?冬天烧水不易,别浪费了,现在水温正合适,我先下去洗个澡。”
这锅可比他们阿史那邸的浴桶大多了。
还有人伺候烧水,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耳边不断传来外圈群众的大呼小叫,刘异故意转身正面朝向他们,高声戏谑喊麦:
“全场动作必须跟我整齐划一,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走起!”
槽,以为多大胆呢敢吃人肉,结果连果体都不敢看。
刘异从地上搬起一块垒灶剩下的四方大石。
“便宜你们了,免费看美男出浴。”
他双脚点地‘嗖’地一下就跳进了铁锅中。
哗~
溅出来的水花呲侍卫们一脸。
“唐狗……”
刘异在锅中满足地叹息一声,水温刚刚好。
本来被火炙烤的锅底有些滚烫,如今被他垫了块石头刚好隔热。
必要时,这石头还会成为他的跳板。
之前被冷空气摧残过的果体,现在被温水包裹着,他舒服得想睡觉。
刘异望着锅外几个湿淋淋的侍卫调侃:
“谁让你们站得那么近,刚才水花已经很小了,仅次于全红婵,我可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温水。”
“死唐狗,我宰了你。”
“唉,你们大汗可是要煮的刘异,不是蒸的,也不是杀的,你可不能违背命令。”
另一个侍卫劝发火的同伴:
“别理他,就让他扑腾一会吧,等一会就熟了,看他还嚣张。”
一直在牙帐门口守候的布泽尔,看见刘异被侍卫们推出来后,直接去找宰相颉干迦斯。
颉干迦斯之前曾做过乌介可汗的老师,乌介对他很敬重。
颉干迦斯得知可汗要活煮大唐使者,赶紧跟着布泽尔往牙帐方向跑。
他们在牙帐外面看到了围观的群众,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铁锅及水中的人影。
“坏了,已经煮上了。”
“布泽尔,你快去把人救下来,跟侍卫们说是我的命令。”
“是。”
颉干迦斯知道唐使不能死在回鹘。
如今黠戛斯人正在草原那虎视眈眈等他们回去,如果此时再与大唐撕破脸,必将腹背受敌。
他们已经没有实力同时应对两方敌人了。
颉干迦斯刚到牙帐门口,就听见乌介可汗在里面大喊:
“快,快,你们把那个小唐狗给我拉回来,千万别让他死了。”
牙帐大门打开,两名侍卫从门里跑出来,从颉干迦斯身旁掠过,朝大锅的方向奔去。
颉干迦斯终于松了口气,走进牙帐。
他发现里面除了乌介,太和公主也在。
颉干迦斯躬身行礼。
“拜见大汗,拜见可敦。”
李太和继续喝茶,没有抬眼。
她刚刚让侍女把自己房里的赤顶红拿过来,重新煮过奶茶。
这才是她喜欢的味道。
乌介看向颉干迦斯,说道:
“内相,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这时刚刚跑走的侍卫返回帐内,禀告:
“大汗,那唐人在水中不肯出来。”
“啥?”乌介惊讶。
“他在水里洗澡好不快活,还唱上歌了。”
太和公主‘噗’地一下喷出满口奶茶,随后哈哈哈笑麻了。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没形象的一次。
“这个臭小子,可真是坏透了。”
不要脸这件事,如果干的够好,就是素质过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