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与刘街使真是有缘。”
“不过你兄弟好像身体不太好,难怪名字叫虚。“
“啊,是吗?”
“那天河南府司功参军薛责的儿子不停放屁,把你兄弟给熏到呕吐最后直接吐晕了,你将来若有机会见到薛责,定要好好骂骂他,竟然纵子放屁。”
“这……”
都哪跟哪啊?
温庭出一时无言以对。
李思忠带着刘异介绍下一个白胖中年。
“这位是晋阳县丞郭进,他来自太原郭氏。”
刘异贼笑,原来是郭樊他们家的。
“你是振武军郭司马的兄弟?”
郭进笑着回道:
“是同族但不同脉,我家是北魏郭珍一脉,我们这一脉是郭氏中少数不习武的族人。”
“不习武好,”刘异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省得腿被人打折。”
“哦,此话怎讲?”
“你都不知道,郭司马的腿就总折,问他是谁打的,他也不说,军中都传他可能与谁家小娘子偷情时,被人家夫君发现给揍的。”
“这……”
都哪跟哪啊?
又一个无言以对的人。
李思忠终于介绍到最后一个,刚才那位对他说话尖酸刻薄的黄皮尖脸男子。
李思忠公事化的语气介绍:
“这位是祈县县令王义,他可是出身太原王氏。”
王义看都不看李思忠一眼,直接对刘异叉手抱拳。
“我太原王氏一向低调,但王某听闻刘街使路经太原,还是从祈县赶过来了。”
刘异皮笑肉不笑问道:
“太原王氏?是东汉利用美人计除掉董卓的王允王司徒的后人?”
老书童给他恶补过大唐的各家士族,是以刘异现在对他们的了解已今时不同往日。
“正是。”王义得意回道。
刘异嗤笑点点头,脸色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三国中我最看不起王允,自己除不掉董卓,七尺男儿居然用一名弱女子的皮肉设美人计,枉占了忠义锄奸之名,不仅辱先人,而且羞后人。啧啧,后世子孙怎么好意思再出来见人啊?”
王义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
“你……”
刘异不等他‘你’完,火力全开继续道:
“不是太原王氏低调,是王氏已然没落,无论是琅琊王氏,还是太原王氏,大唐两百年间王氏可产出过哪些才俊?连刘禹锡都用诗文嘲笑你们,‘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相信用不了几年,世人大概就彻底忘记王氏了。”
说罢,刘异拍拍李思忠,指桑骂槐说:
“李大将军,你以后招子可要放亮点,大唐子民多数善良谦逊,但也有少数沽名钓誉之徒,不是他说自己家族有多显赫就真显赫,交朋友先看人品,再看家世。”
王义怒道:“刘异,你个兵虏,好生无礼,敢侮辱士族?”
“侮辱士族?”刘异笑问,“你能代表全体士族?刚才那三位士族我可曾侮辱过?”
郭进、温庭出、裴东来也是讶异,刘异刚才虽有些不着调,但还算客气,没想到到王义这里突然翻脸。
几人也是混官场多年,隐隐猜到可能跟王义对待李思忠的态度有关。
他们张嘴半天,最终啥也没说。
王义只能一个人孤军对抗嘴强王者。
“刘异,你当别人不知道你千古恶来之名吗?我们士族今日宴请你,是看得起你,你还敢不识抬举,羞辱我太原王氏。”
刘异一步步走近他。
“你既知道我绰号千古恶来,想见识一下我的恶吗?”
王义被吓得一步一步后退。
“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