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彪脸色为难,眉毛鼻子皱皱成个包子状。
“中郎将吵架去了,以他正常发挥水准,不把对方骂晕他是不会回来的。”
“那怎么办?”
孔彪转头看向刘异,两眼放出狼外婆般的绿光。
“右街使,你既然来了能去万年县县衙捞个人吗?不是卑职推脱不想去,而是我品级实在太小,我一个九品官去了县令鸟都不会鸟我的。”
刘异指了指自己身上,回:
“你看,我今天连官服都没穿,我是来请假的。”
“我求你了街使,人命关天,你先把人捞回来再请假。”
孟堂跟着孔彪一起并排作揖,两人姿势像招财猫一样滑稽。
刘异苦笑,被赖上了。
“人还在菩提寺吗?”
“还在,那群闲子没那么快走。”孟堂答。
刘异问:“为何要去捞人?他可是打了你们兄弟,难道就这样算了?”
孔彪无奈地说:
“不然还能怎样?是咱们理亏啊,事情闹大了对咱们没好处。”
刘异摸了摸鼻子,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阴邪的笑容。
“道理我都懂,事也拎得清,但我这人不讲理啊。”
“啊?”
“哦?”
刘异忽然换上一副严肃面孔。
“点齐一百人,跟我走,出了事我担着。”
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干,罢官了更好。
孔彪还在错愕,孟堂已经尥着蹶子撒着欢去摇人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一百名金吾卫站成四排在大院中央整齐待命。
孟堂摇的全是膘肥体壮一拳能揍死一头牛的打架高手。
刘异在他们队伍前慢慢踱步,命令道:
“给你们半炷香换衣服,我要你们二十人穿卫士服,八十人穿普通常服。”
“为何啊?”
孔彪站在队首疑惑问道。
“路上再跟你解释。”
刘异朝队伍大声说:
“咱们等下不骑马,这么多人遇到人流骑马走不动,咱们跑步过去。”
孟堂满脸苦瓜相抱怨:
“啊,用跑的?”
刘异学孔彪热情地揍了下他的后脑勺。
“你懂屁,跑步分泌的多巴胺仅次于谈恋爱,三里专治各种不服,五里专治各种内伤,二十里跑完你们内心全是坦荡和善良,省得你们打死人。”
一炷香的时间后,刘异带着一百金吾卫小跑离开大院。
他们沿着承天门街穿过朱雀门,跑上朱雀大街左转,要从兴道坊、务本坊外的大道去平康坊。
金吾卫边跑步边喊出整齐的号令。
“嘿~”
“呼~”
“嘿~”
嘿呼嘿,相当于一二一。
刘异感觉声音太单调了,他有点遗憾自己不准备在这里长待,否则可以教给他们几首劲歌。
跑步时不南腔北调地唱歌,跑起来没灵魂。
他们跑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平康坊。
白居易曾有诗云:
“忆昔嬉游伴,多陪欢宴场。寓居同永乐,幽会共平康。”
他们从平康坊北门进去,东面的北、中、南三条小巷,就是着名的三曲所在,真正的红灯区。
刘异只斜眼往东边瞄了瞄,可惜时间不够,否则可以跟小姐姐们亲密交流一下。
他大声命令:
“咱们直奔菩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