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也走到围栏边,隔空喊话:
“你们谁是李义丰?”
一名青年婢女大声斥责:
“小子大胆,你敢……”
“住嘴。”李义丰及时呵斥住婢女。
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万一李安平死了,她得想办法压住消息。
李义丰脸色严肃问道:
“你们救的那名女子还在船上吗?”
刘异上下打量这个女人。
只见她脸蛋涂抹得像猴屁股一样红鲜鲜的,如此乱妆还敢评价老子化的丑?
“你就是李义丰?”
李义丰惊喜问道:
“怎么,李安平还活着?是她把我的姓名告诉你的?那你可知我的身份?”
“管你什么身份,泥鳅沾点水,你还真当自己是海鲜了。”刘异不答反问,“凭你也敢嫌弃她的妆容丑?”
“本来就丑,也不知道她找哪个泥瓦匠抹的,化成那个德行。”
刘异深呼吸一下,调整频率,开喷。
“眉毛去找兽医啊,还出来瞎晃悠什么?”
“你……敢侮辱我?”
“想我侮辱你?做梦啊。人家是长得美,你是想的美。”
“大胆,我乃千金贵体,岂可受你侮辱?”
“一千斤?啧啧啧,那不胖成猪了,不过你确实也不瘦,应该可以出栏了。”
刘异上来就开喷,不仅自己船上的一众士子懵了,对方船上的人也傻了。
李义丰刚才那名婢女算是反应快的,马上出来帮腔回骂:
“哪里来的腌臜泼才穷措大,也敢在我家主人面前撒野?”
刘异瞅瞅这名女婢,一本正经地问:
“你又是哪个圣母峰雪人生下来的弃婴?还是堵塞化粪池的凶手?”
“你……竖子无礼。”
“无礼?那好,咱就好好盘盘道理。你们想演甄嬛传就演呀,打架就好好打呗,别侮辱艺术行吗?她妆容哪里丑了,那可是艺术大师比照冰冰靓照化的。”
女人们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争斗,他一个大男人本不该掺和。
但刘异忍不了没品的人侮辱他劳动成果。
对面的贵女们完全听不懂他在说啥。
但不接话又显得气势短,金堂公主隔空问道:
“你跟李安平到底是何关系?”
刘异扫了一眼问话的女人。
她不仅脸上大面积涂红,两腮还各画了一个大红点,像被人用烙铁从腮帮子穿过去一样。
他一脸嫌弃回道:
“你就拉倒吧,别跟我说话了,我有洁癖,没法跟刚受过刑的人说话。”
“你……粗俗。”
“我粗俗?好吧,那来段细的给你们听。”
刘异清了清嗓子,双手叉腰,抑扬顿挫提高音量,大声说:
“劝尔等揽镜自照,汝形若槁骸,面如死灰,燕婉之求,蘧篨不鲜。且不修德行,小人无节,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汝名声之臭,堪惊小儿啼,能开长者颐,岂为人乎?汝若知廉耻,何不自挂东南枝?若不知,某愿画地成圆,祝尔长眠。”(蘧篨quchu)
一大段说完,楼船上的学阀后代们被彻底惊呆了。
先后鼓起掌声。
“好文采。”顾非熊赞叹。
“不,是骂采。”郑言纠正。
裴铏一脸崇拜地评价道:
“没想到有人能骂人骂出水平,骂出新意,骂出境界,若记录下来,当为千古绝唱啊。”
对面船上的人彻底无语了。
李义丰隔了好久才回一句:
“你……你,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啊。”
刘异一脸认真地说:
“这就是我的道理,如果你们不懂道理也没关系,在下还略懂些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