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甘棠驿主屋大堂。
刘异感觉跟上次来没啥变化,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北面窗户那坐的不是上次的快递小哥,而是包含男女老少在内的一家七口人。
他们正在吃饭。
刘异瞄了一眼,猜想应该是带家眷回乡的某位官员。
他和江小白、吕义忠坐到了西侧靠墙一桌。
不多时士兵们纷纷进屋,坐到了南侧靠近过道的四桌。
他们要跟外面看守囚车的同伴轮流吃饭。
因为有监军吕义忠在,士兵们不敢造次都比较安静。
他们这边唯一有说话声的就是刘异这桌。
吕义忠一直尝试跟江小白寒暄。
“敢问义士尊姓大名?”
“姓了名尘,了尘。”
“啊???”
这个答案让吕义忠有些无语。
他缓了一会又问:
“义士是哪里人啊?”
“唐人。”
“呃……”
吕义忠差点被噎死。
刘异为了憋住笑,不得不分散注意力看别处。
刘异发现北窗那桌有个年轻女子正在打量自己。
那女子与他视线对上后,不仅没有害羞地移开,还大胆地做了个k动作,同时舔了一下自己的大红唇。
刘异当即汗毛竖起,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真想劝那女子一句:
槽,长得跟铁血战士似的就不要到处勾搭男人了,好不好?
这时他们那桌的小孩不肯好好吃饭,那孩子父母直接开启混合双打。
他俩边打边骂,骂得言语甚为粗俗。
小娃娃被打得吱哇乱叫,哭闹得整个大唐不得安宁。
那桌年纪最长的老者刚啃完鸡腿,便将油渍麻花的手直接抹在前襟上。
刘异看得眉头渐渐蹙起,奇怪!
这么粗鲁的一家人应该不是官身,他们也能住进驿站?
这时他忽然听到身旁吕义忠对江小白说:
“了尘义士,你不要怪我唐突,我是感觉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九年前曾参加过太仆卿刘士泾儿子的婚礼,他家那位小郎君长得跟你极为相像,只不过他脸上没你这道疤。”
刘异视线转回本桌,笑着接道:
“了尘,咱俩从小就认识,你怎么没告诉在京城有亲戚?”
江小白诧异看着刘异,没有吭声。
吕义忠尴尬道:
“我也知道不可能,刘士泾找儿子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怎么可能会被我碰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