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反问:“你还没明白吗?你与士族之间与生俱来的不平等,不是地位,而是智商。智商这东西很神奇,可以进化提高,也可以传承。士族子弟千年来由于受教育机会多,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他们一辈一辈叠加进化出的智商就是比你我这种普通人高,即便给予同样机会,他们成材率也高。”
黄巢气得对着空气挥拳。
“智商是何物?我不服。”
刘异啧啧嫌弃:
“人生最可悲的就是蠢而不自知,黄巢你自视过高,其实智少才疏,你就跟后世一些总想追求民主的傻子一样,从来不知道你所追求的这个东西,是你不配享有的。”
黄巢哈哈大笑,目光鄙夷看着刘异。
“我不知道何为民主,但我知道你现在是上位者,是金吾卫,是皇亲,你站在高处说话,当然看不到民之疾苦,所以你认为我们不配享受平等,你骨子里跟那些士族一样,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白衣百姓。”
刘异摇头苦笑。
“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多说几句。人,生而不平等,因为命运或基因赐给我们每个人的才能就不同。有些人,生来智商高;有些人,生来擅长运动;有些人,生来嗓子好。单就某项才能来说,全体人类在数据上大概趋向正态分布。后天又经教育和阅历二次塑造,各行业顶尖人才都应该只是极少数。”
“那又怎样?”黄巢愤懑道。
“我在给你这憨批解释民主,民主这个东西跟术业有专攻简直是死敌,你若信奉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就不该要求一人一票的民主权利,而应该将决定整体命运的机会让渡给专才。”
黄巢疑惑:“专才?你指谁?士族?”
“不,在政治上来说是经历长期政治斗争,并最终取得胜利的人。”
黄巢不可置信看着刘异质问:
“你竟喜欢斗争?”
刘异表情有些无奈回道:
“我不喜欢,甚至厌恶,但客观规律跟我喜不喜欢无关,有些事必须尊重规律。政治和官场是天下最特别的行业,因为这个行业需要甄选出来的不是人才,而是强者。甄选强者没有捷径,通过斗争大浪淘沙是唯一的方法,赢者活,输者死,以全族为代价、为赌注来斗。”
这些道理是他上辈子的老爸教的。
老爸认为大漂亮国的选举制度简直是个笑话。
每个候选者上台讲讲政治主张,互相攻击对方弱点看似也在斗争。
但老爸说这种斗争方式太过温和了,不够残酷和惨烈,根本不可能选出真正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