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还不知道,自家差点就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今儿好不容易得了空,正带着一帮小子在练武场上赛马呢。
乔大郎他们凭借着在书院的那一战,如今已经教到了一群挺有眼缘的武将家的孩子。
大伙原本是瞧不上,这几个衣着朴素的外地学生。这群还没长大的孩子眼里,在外和人打交道,深受家风影响,都是先敬家世,再敬爹。
好的家世,嫡系的爹,是这些寒门弟子奋斗了一辈子都攀不上门槛,他们自己让也就没必要在起身上多花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和结交。
脾气暴躁点的就跟关键泽这般,欺负欺负你,性子清高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你。反正日后你学的再好又如何,哪怕考上了状元日侯还不是为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效力。
你见过哪个上位者会费尽心思去讨好手下的?
偏偏乔家是个异类,说人家家世差吧,人家连祖母的好命都是自己挣的,如今更是陛下眼里的红人,家里的叔伯官位虽然都不高,可都是在陛不要就不要。试问他们这些世家可舍得?
再看看人,上面有个强悍的老太太顶着,儿子辈噌噌的往上升,就说孙子辈乔大郎已经有了一代领头者的风范,那乔二郎嘴皮子溜索,能说会道,自己身上的一块石头都能卖出美玉的价格,这么小剧场搂钱的的好手,那乔三郎更不用说了,心眼子多的,鬼见了都愁。
可偏偏乔大郎几个丝毫没有身为官家子弟的做派和自觉,更没有对他们这些世家子的恭维和奉承。
人家虽然穿的是一身麻布衣服,对上他们脸上却见不到半分自卑。人家除了在学业上压他们一头,接人待物方面真的没法挑错,他对看门的大爷都是不悲不铿,落落大方。
满学院里脸先生的狸奴都对他们另眼相待。
这感觉就让人不爽了。这不关键泽就被人推出来作为试探对方底线的棋子,哪知道一朝被秒不说,居然还转投了对方的阵营。
哪怕出了问题,有师长的警告在前,依然压不下这帮小子心里的那股不服气。
既然阴谋不成,那就走阳谋!
他们可是打听了,乔家是这半年才起步,以前都是在西北做了大半辈子的穷鬼,家里连头牛都不配有,更别说教育孩子学习文人那些风雅之事。
既然要装,就让你装个够,他们就不信呢,琴棋书画你还能跑马走狗还能比得上他们!
这不前几日,乔家几个小子不就接到了同窗的请帖,说是什么请参加同学的生辰宴会。
关键泽苦着脸,;“又是少不了打马球,溜寄走狗,然后对这一盆半死不活的花草无病呻吟几句。他们估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是想法子让你们大众广庭之下丢脸了。
你们要是不去,那乔府日后的京城的名声好不了。换你二叔还能找个事务繁忙的借口推脱,咱们可不行,除了病倒了。”
乔大郎将请帖一收,和兄弟们对视一眼,“去就去,龙潭虎穴咱也闯一闯!”
乔大郎回来把这事跟二伯和祖母一说。乔云清一听请客的居然是左相的孙子,到时候皇子皇孙必然有不少到场,到时候难免会发生一些勾心斗角的事。他本能的想拒绝,不愿意孩子沾染这些是非,
可乔欣却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对方明摆着是冲几个孩子过来的,只要日后还闯这个官场,孩子们迟早要面对这些场面。咱们事先做好准备就行。到时候多看,多思,少动。
乔云清一想也是,就建议道“大郎,二郎,三郎过去就行,四郎五郎还小,就留在家里。平日里训练的侍卫,婆子,小厮都按标准配起来。正式场合,别人有的,你们也得有,别让人小瞧了去。我会到点过去接你们。”
“就这么办,出门在外,咱不惹事,也别怕事,只要你们不理亏,哪怕把捅了个窟窿,奶奶也护着你!把马术在练练,必要时这可是保命的本事。”
“娘,不过是个出参加一个酒席,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了我闲的时候,为你们一人配了一件小巧的防身武器,还有药粉,都带着,用不上更刚好。”
乔欣一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好似孩子们去的不是什么吃喝玩乐的宴会,而是龙潭虎穴。乔小郎们乖巧的听着,把乔欣的话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他们也是头一次见祖母这么唠叨和担心。
就是自己爹上战场,出门考学,都没被如此关照过。乔三郎记得自家爹进京赶考的时候,祖母连送行都没出面。大伯和三叔去战场,祖母也只是说了句,早去早回。
他以为祖母对谁都是如此看的开了,可今儿轮到自己了,嘱咐多少话都不够似的。好似一个疏忽他们都回不来了。
这让他怀疑自己应下同学的邀请,是不是就是一个的错误。
“说这么多也不是让你们有什么心里负担,只是出门游玩,脑子里多些风险意识,总是好的。”
小少年点头应下,他们上个月还青阳见到下河游泳的同窗差点淹死,坐马车的同学出了事故,压断了一条腿。
祖母说得对,意外时时都会出现,自己长点心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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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乔欣一送走可儿孙,就听人禀报王采薇带着人上门拜访了
彼此见了面寒暄几句,又让人落座,吃茶。乔欣就直接了当的问了起来。
“自家的事办完了?”
王采薇起身福了福,\"回老夫人,已经妥当了!民女特带家父亲自过来感谢老夫人的救命之恩。”
乔欣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令尊能好转也不白费你番奔波劳苦。我瞧着员外的起色是真真的好了不少,日后有个人给你撑腰,你也松快些。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