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河。”余妃点头。
“我要去见父皇!”
鹿清荣站起身,余妃急急拉住她,“清荣,长阳就是怕你去寻你父皇,才托童青将此事告诉你,长安寺的事情已经惹怒了你父皇,你切勿再要去找他了!”
“淮河水患,横尸遍野,与十几年前的京城又有何不同?父皇明知道淮河处于险境,却将安儿流放到此,他分明……”鹿清荣手指颤抖不已,心中那股气要将她所有理智全部摧毁,她红着眼眶,万念俱灰,“皇宫公主人人命如草芥,从出生便注定的命运,我们连反抗都不能。”
“清荣……”余妃想了又想,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夜里,鹿清荣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她想起被禁于囚笼的鹿意安,想起被迫下嫁的鹿千华,还有逃不过和亲的自己,难得安乐。
直至天光微亮,她迷迷糊糊入睡,梦见在转身之时,撞进了一个硬朗,温暖的胸膛。
“公主,今日天气阴凉,适合出去逛逛。”青儿端着水盆走来,声音喜悦。
鹿清荣睡眼惺忪,她坐起身,下了床。
凉风从床沿吹进来,她勾起唇笑着青儿,“是适合出去逛逛,还是你想出去逛逛?”
青儿倏地羞红了脸,“公主!”
她换好衣衫,坐在镜前看着嬷嬷为自己梳发,忍俊不禁,“也罢,近来我也嫌这皇宫闷得慌。”
嬷嬷见青儿似欢脱的兔儿,打趣道:“公主再这般纵着她,兔子就舍不得回窝了。”
鹿清荣瞥了眼青儿,无奈应声:“小孩子喜欢玩,也实属常态。”
“瞧这云,应是不会再下雨,只是有些凉,奴去取披风来。”
嬷嬷放下木梳,转身去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