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该如何做?”鹿意安见她难受,自己心中也难挨。
“圣上让叶恩去安阳,我儿必在安阳,长阳……”李淳涨红了脸,泣声泪下,“让叶恩放我儿一条生路,哪怕永世见不得光,只要他活着,只要活着!”
一个德高望重的娘娘为了儿子放下了一切脸面,鹿意安心中悲切,她不曾知阿娘是否也同娘娘一般,这样求过别人,求别人保她平安生产。
回到迎阳宫中,她站在屋檐下,身后屋子被阿碧点燃的烛火照得亮堂,她抬眼望着满目星辰,又听风从耳畔吹过,心凉了又凉。
宫中无人,婢女都被打发离开,叶恩从合欢树下走来,见她出神,便唤了声,“公主。”
鹿意安拉回思绪,将手中玉镯摊在叶恩眼前,没有掩饰,“我见了纯妃,她同我说了些阿娘往事。”
叶恩冷凝玉镯许久,转身就要走,鹿意安叫住了他,“叶恩,她于阿娘有恩,我不得不应诺下。”
“臣说过,在深宫里,公主一言一行必要想了又想。”
叶恩没有转身,立在树荫之下,只不过听语气想来也是生了气。
“我不懂你们所谓的算计权谋,我只知道皇兄这场无妄之灾是我带去的,庆桉之死我也忘不掉,这一切因我而起,也理应由我结束。”她声音淡淡,像浑然不知这些话的重量。
“够了!这些话从现在便烂在公主肚子里。”叶恩双手握拳,抬腿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眼中是道不明的情愫,“公主就没有其他的想与我说吗?”
“我……”
鹿意安怔愣对上他的双眼,呼吸一窒,莫名心虚。
那晚不欢而散后,她也只是偶尔从童青嘴里听见报平安的消息,别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