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拖着病弱的身躯本想等来儿子回京,可没想到哥哥被罢了官职,唯一的儿子也被流放,她空无所依,整日郁郁寡欢,就只有一口气吊着。
太医院见到她们宫里的人都躲着走,因嬷嬷们来了又来,太医们也跟着跑断腿,但纯妃这病根本无药可医。
除了这边,另一边也不得安生,柏玉清以鹿望领兵未归为由,将即将临盆的太子妃接来了云祥宫照顾,太医院也得时长顾着。
迎阳宫里还躺着位高烧昏迷的公主,马岭顶着压力三头跑,一双老腿都要散了。
“如何?”
鹿傅然下早朝后,马岭就被叫了来问话。
他弯着腰,属实没明白圣上问的是谁,犹豫之间,他开了口:“太子妃临产在即,看她气色红润,皇孙定能平平安安降生。”
鹿傅然面无表情掀起眼皮,看上去不是很满意他的答案。
马岭背脊沁出薄汗,他观察着对方神色,断断续续说道:“余妃身子日渐消瘦,应是命数已尽,回天乏术……”
“看来马御医在后宫的确得人心,各位娘娘都得你亲自伺候。”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淡漠开口,眼底是极其不耐之色,马岭也终于明白圣上在担忧何人。
“长阳公主高烧退后,像是得了癔症,她不记得翊……”马岭刚说出个音,吓得他急急改口,“长阳公主不记得观月谭祸乱,整日在寻逆王。”
“她在寻鹿赋?”
马岭应声,“是。”
龙椅上的人陷入沉思,他接而开口:“逆王之死对长阳公主打击太大,她不愿意接受现实,将这段时间的记忆都封闭了起来,长时间如此,怕是会真的……”
“疯”字还未说出口,一道冷冽的眼神让他立刻闭上了嘴。
他毕恭毕敬站在原地,心中乱如麻,要是圣上要他去治公主心病,那他脑袋只能挂裤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