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落了满地,窗外竹林摇曳,屋内气氛渐渐升温。
翌日清晨,鹿千华悠悠转醒,浑身疼得厉害,心中已经将沈初霁骂了一百遍。
流云听见动静,端着水来,笑容里不怀好意。
“我服侍公主洗漱。”
鹿千华刚想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立马又躺了回去,脸颊红了个透,“不用了,我自己来。”
流云拖长尾音应声,“好”
鹿千华听出她在打趣自己,立马恼羞成怒,“流云!”
“娘娘这下该放心咯。”流云无视对方想刀人的眼神,拍拍手兴高采烈地自言自语。
早朝结束后,沈初霁归心似箭,林诏从殿内出来叫住他,“沈学士留步。”
沈初霁转身待他走来,俯身做礼,“林丞相。”
林诏先前见他步履匆匆,问道:“沈学士可否是有急事?”
他笑道:“未有。”
对方不说,自然不好追问,林诏接了他的话继续说:“最近有一件事着实棘手,我拿捏不准,特意来问问你的意见。”
林诏在朝中地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竟谓无法掌控,定是波及众多,牵连甚广,要人性命的差事。
沈初霁微扬嘴角,“连丞相您都称不能确定的事,下官恐是更无能耐。”
林诏亦笑道:“沈学士是圣上亲自挑选出的状元郎,岂会是平平无为之辈。”
眼下退路被堵,便只能进。
“丞相愿意相信下官,我等定尽心竭力。”
“沈学士倒也不必忧心,圣上既选择了你,便会保你安危。”
沈初霁颔首笑道:“还请丞相指点。”
“淮河水患一案到现在都未了解,内里是官官勾结,欺上瞒下,满城百姓性命岂能儿戏,其他人圣上信不过,唯有刚入朝为官的沈学士最是合适。”
林诏点到为止,久经官场的他任他人无法捉摸。
“圣上所托微臣应鞠躬尽瘁,但下官不过翰林学院一届言官,何有查案之能?下官听之甚是惶恐,怕误圣上所望,所托非人。”
“不妨告知沈学士,叶大人之前已查出同你一起殿试的罗浩乃是悠州刺史亲侄,一个鱼肉百姓的蛀虫竟也能将手伸到京城来,这让人如何能不防?”林诏看着他,有了赞许之意,“沈学士能从这样的泥沼里脱身而出,如何又不能?”
“丞相之意,下官已明白。”沈初霁俯身道:“下官这就回去准备,动身前往淮河。”
“还有一事。”林诏带着歉意说:“叶大人至今昏迷不醒,童青受命无法离开京城,只能安排其他人手保护你的安危。”
“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