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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梧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他去敲于清徐的房门的时候,于清徐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玄梧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把于清徐推回房间里,牵着于清徐坐在床边,温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于清徐可怜兮兮的摇着头,这是一副是个人看到都要揉两把的样子。玄梧本来还气势汹汹的要找于清徐告状的,谁知道于清徐自己先一副哭的七零八落的样子。
“明天是娘的头七,我想她了。”于清徐哑着声音开口,玄梧熟练的安慰于清徐,其实于清徐平常在外面是不这样的,永远一副得体大方的模样,受了委屈就喜欢自己闷着,若非是玄梧跟他日以继夜的熟悉,都见不到于清徐这番模样,久了,也就习惯了。
就是这个性子真的磨人,不逼他一把,永远都不说真心话,这要不是亲密到无可言说的关系,哪里能当于清徐的蛔虫,其实玄梧也是猜不透于清徐的心思的,只是每次哄一哄就好了,每次都是这样,也就成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习惯。
等两人差不多了,于清徐收拾了一下,就和玄梧一起吃早膳,玄梧见于清徐吃饭没什么问题,这下就到他倾诉的阶段了,他控诉哪个冷血无情不解风情木楞无趣空有一副美貌昭辛云。
骂是骂的挺斯文的,就是说起昭辛云的时候,玄梧眼睛亮的不行,说完话锋一转:“当然,我也不嫌弃她,她这样的性子,也就我能拿的下。”
他信誓旦旦,却热烈耀目,玄梧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就如同他喜欢的第一匹马,就是他现在一直拍陪伴他的马,他的马是一匹褐红色的血汗宝马,那年玄梧才十六岁,他一眼就看中那那匹马,汗血宝马性格烈,打着哼不服他那时的小个子,他也不气垒,日日给这匹马喂食喂水,清扫马廊,清洗马身,这个少年并没有用最为迅速的跨马拉僵,武力收服,而是用最为坚定的耐心和陪伴驯服了这匹桀骜的烈马,他一直有他的主意,也一直都在这么做。
他记得玄梧说起这匹马,笑的开怀:“谁要学那群臭女人一样粗暴,我自有我的道理。”
他拍了拍他的马,一个翻身就上了马,然后弯腰朝于清徐伸手,锦冠华服,眉眼不羁,端的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应该很多人会喜欢这样的男子的。
她...她也应该会喜欢。
不知不觉眼眶又红了。
玄梧还沉浸在自己的情思中,最后他哼了哼,对于清徐说:“你把她给我吧。我就不信了,以后日日与我相处,她还能拒绝我。”
于清徐强自稳住自己的酸楚,说到这里,他慢慢放下筷子,一双如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玄梧:“阿梧,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从他房间的外屋书柜上拿出那幅彩色画像,递给了玄梧,玄梧先是疑惑的接过,打开画像,欢喜的跳起来:“是她的画像啊,你特意送给我的?”
玄梧对于清徐的信任和感情,几乎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房子里藏着一个女人的画像代表什么,他爱不释手,蹦蹦跳跳,他抓着于清徐的手,一张脸笑的跟一朵花一样:“那你是答应咯,我今日就把她带走咯。”
于清徐僵了僵,强撑着勾起嘴角:“只要她愿意跟你走。自然就可以。”
玄梧闻言瘪了瘪嘴:“也是,哪个鬼性子。”
可是他还是笑的开心:“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
于清徐拉了拉玄梧,眼睛还是红着,但很认真,笑的有些奇怪,玄梧没有看出来,只是顺着于清徐的力道看向他,于清徐说:“阿梧,她是我母亲信中说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