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现在倒是想着要顾及她的身份了,哪昨日在你说出那番话时,可曾有一刻想过这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或者非议呢?”
西门鹤皓眼神犀利如刀,语气更是毫不留情地将韩荀那使用得并不坚定的理由给击得粉碎,使得韩荀心头猛地一紧,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昨日的言行。
“她……她肯定会原谅我的,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以她的聪慧定然能够明白我的用意,而且……而且她说过,无论何时都会与我并肩站立在一起的。”
韩荀努力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韩荀,你对别人的爱总是如此博大深沉,心怀天下似乎已成为你此生不变的信念追求,也正因如此,当你有天终于意识到应该好好去爱她的时候,你才会惊觉,原来在你内心深处,爱她却已经变成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在我心里,爱她就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韩荀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质问道,他无法接受西门鹤皓对自己感情的这般评价和解读。
“就凭我虽不了解你,但却十分了解自己,就凭我与你给她的爱是截然不同的,就凭在我心里,爱她已然成为了我此生唯一的追求与执念,就凭她想要得到那份独特的偏爱,唯独只有我能给。”
西门鹤皓步步向前逼近,他的一字一句都精准无误的打在了韩荀的心尖上,惹得韩荀瞬间哑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当韩荀像个木头人一般,眼神空洞地回到房内时,方鸿轩恰巧从外面抓了药回来,可还未来得及将药送到后厨,便被程子诚一把拉住,给径直拖到了后院。
“你这火急火燎的臭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方鸿轩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同时用力甩脱了程子诚那只将他胳膊扯的生疼的手。
“我跟你说啊,刚刚你不在,那西门鹤皓简直就跟吞了火药一般,把阿荀给整得体无完肤,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啊?”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还是为了郡主,准备开始正面交锋了?”
“要是刚才算是正面交锋的第一回合,那我们家将军接下来的路可就不好走了,虽然我并未听清楚他们之间具体谈了些什么,但光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恐怕皓王确实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啊!”
韩荀与西门鹤皓交谈时,程子诚就静静地站在楼下离他们不算远的地方,虽无法听清两人的对话内容,但通过西门鹤皓从凌梓晗房里出来下达命令时的那种理直气壮,再结合韩荀神色的变化,他便立刻断定出,韩荀显然已经遭遇了惨败。
“毕竟这才只是个开始罢了,只要郡主那边还没做决定,那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对了……郡主的烧退了吗?”
“郡主发烧了吗?我对此竟然一无所知,不过听皓王刚才所下达的命令来看,说是午膳之后就要启程出发了,照此情形推断的话,郡主应该就是没事儿了吧?”
“应该?这种事哪能用‘应该’来概论?”
“郡主那个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上来,别说是发烧了,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只要她想走,谁也拦不住啊!”
“哎!我可算是知道韩荀今日为何会如此惨败了……”
方鸿轩原本还在苦思韩荀失败的缘由,听完程子诚的一番话后,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真相所在。
方鸿轩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退烧药,回想起韩荀一大早上就对他的各种叮嘱和交代,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任何不愿意表露出来的情感,无论多么深厚,都永远无法与那些炽热而又独特且只愿奉献给某一个人的偏爱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