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二点，boF网咖。
程至启坐在休息区，低着头，神情认真的检查着摆放在他面前的资料，喃喃道：“......正好，正好，一份都不少。”
见面前的资料完完整整没有任何问题，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程至启将面前的资料一一放进文件袋里，随即单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忙道：“呦，这都十二点了。这个点，卡卡也应该到俱乐部了.....”
说着，程至启熟练的点开微信，发现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消息。
这个时间点，按理来说手机上不应该一条消息都没有的。
今早上，卡卡从网咖走的时候明明答应了，只要人一到俱乐部就会给他发消息。
程至启不放心的又看了眼时间，思虑再三，决定打算还是先给顾远打个电话。
程至启熟练的从微信通讯录中找到顾远的微信，随即一个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电话的铃声响起。
铃声大概响了十几秒才被接通，程至启整个人倚靠进沙发里，迫不及待的先一步开口：“喂？少爷？起来没？”
电话的另一头，顾远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单手握着手机，嗓音沙哑的轻声“嗯”了声。
听见声音，程至启眉头微微蹙起，关心道：“听你的声音不太对劲啊，你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顾远思绪有片刻的迟钝，反应了好几秒才回神道：“嗯...也，不算熬夜，只是熬了个通宵。”
程至启：“.........”
顾远伸手打了个哈欠，疑惑的反问道：“怎么了程哥？”
程至启深呼了口气，着急道：“不是，你真的是我的哥！！你还记得今天咱们要去干什么吗？！”
说着，顾远不慌不忙整理着自己手里的衣服，语气带着几分处事不惊的笑意，回道：“记得，放心吧程哥。”
“知道你还熬夜，身体不想要了？”程至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担忧道：“虽然你现在确实是二十出头，但是等你到了哥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你别天天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糟蹋身体，熬个夜就算了，你还通宵！！真是！！”
听着电话里程至启絮絮叨叨的关心，顾远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程哥，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就跟老妈子一样，这么爱絮叨。”
程至启这么一听，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怎么说话呢，什么老妈子，我这是亲身经历，你根本就不懂，到时候有你后悔的一天。”
“好，好，是我不懂。”顾远麻利的穿好裤子，赤裸着上半身从床上下来，边往浴室走，边笑着解释：“其实，我也没想通宵的，这不是好久都没直播，我的那些铁粉太黏我。”
“我也不好消失太久不是？”
对于这个解释，程至启显然是不怎么信的，“就算你要直播，谁家好人大半宿开播，怎么？阴间主播？”
顾远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两声，含糊道：“这....白天不是忙，也就...哈哈，算了，算了先别说这个了，哎，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别的事？”
闻言，程至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也并不打算在深究这件事，毕竟现在年轻人偶尔通个宵也不算什么见怪不怪的事了。
想当年，他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到底，真正让他担心还是顾远的身体状况。
沉默几秒，程至启缓了口气，准备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跟顾远讲讲，“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那什么，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今天去EoV谈转会的事情。”
“今天一早，步立财又给卡卡打了个电话，卡卡担心发生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电话另一头，顾远点开免提，将手机随意的放在置物架上，声音淡淡的“嗯”了声，说：“然后呢？”
程至启舔了下唇，沉思几秒，忽然想到微博上的帖子，继续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看没看微博，关于....你回来的事情，我猜着.....步立财应该是知道了。”
“微博上的那条帖子，我想十有八九不是步王八干的就是赵又兵干的。”
提到微博帖子的事情，顾远握着牙杯的手一紧，就连刷牙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半垂下眼，无所谓道：“.....迟早的事，倒是让他们破费了。”
说完，顾远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见顾远是这个反应，程至启愣了下，想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他不确定的反问道：“你都知道了？”
顾远吐掉嘴里的水，漫不经心的轻声“嗯”了下。
程至启沉默了下，他突然明白昨天晚上顾远为什么会通宵了，想来，是看到昨天帖子下的那些杂七乱八的评论了。
一时之间，程至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个，....网上的事情真真假假的没什么值得可信的，你别看那些评论那么多全都是买的水军，当个笑话看看就行。”
“你可别....可别当真啊！随便花点钱，我能刷好几万条。”
“我跟你说顾远，你还真别不信，你有没有想骂的人，我现在花点钱，你就等着，明天一早就能出来一条热搜，不过也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顾远随便洗了洗脸，伸手关掉水龙头。
听着电话里程至启直男安慰，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