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月霓苍白的道歉,姜淮心一软,还没等他做出回应,一阵机车轰鸣传来,俩人齐刷刷扭头一看,只见追逐他们的那辆机车骑到了车窗旁。
云月霓惊恐尖叫,声音几乎穿破人耳膜。
姜淮侧身一挡,将人紧紧护在身后,举起手中的枪就要扣动扳机。
那骑机车之人丝毫不给他开枪的机会,突然往车窗里丢了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着满满的透明液体。
姜淮嗅到空气中的浓烈汽油味,他一惊,张嘴正要叫王叔停车,结果还未等他发出一个音节,一只点燃的打火机丢了进来。
“轰——”的一下,车厢内瞬间被火焰包围,里面的三人也随之被大火吞噬。
“啊——”云月霓的惨叫冲破天际。
原本平稳极速前进的豪车猛然刹停,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在地上留下两道明显划痕。
一路追赶的机车停在了豪车前方,顾肆也摘下头盔,黑眸又冷又沉。
不一会,驾驶座的车门最先打开,王叔浑身冒着白烟,顾不上喘口气,他急忙跑到后座,打开车门,不顾大火还在燃烧,他急忙把人拖出来。
一下车,姜淮立马在地上翻滚,试图熄灭身上的火。
王叔也没闲着,脱下外套用力拍着姜淮身上的火苗。
直到姜淮衣服上的火被熄灭了,王叔才去拖出云月霓。
云月霓身上的火比姜淮的多,因为装有汽油的瓶子滚到了她脚下。
“啊——啊——救命!救救我!”
身上都是燃烧的火苗,灼得她皮肤生疼,云月霓尖叫着,胡乱拍着身上的火。
“快躺在地上把火滚灭了!”王叔说道。
云月霓听不进话,求助的往王叔身上扑,嘴里还不停的喊救命。
王叔快被这蠢女人逼疯了,怕被连累一块烧起来,他连连后退,死活不让云月霓靠近。
还是姜淮脱下被烧得七七八八的西装外套,不惧再被烧起来,他用外套罩住乱跑的云月霓,抱住她一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身上的火焰这才被熄灭。
灼烧感终于没了,云月霓全身疼得厉害,惊恐地摸了摸脸颊,幸好没有烧到脸,只是,她的眉毛和头发都被烧光了!
不用照镜子,她都能猜到自己此刻比小丑还要丑!
“淮哥哥,我的眉毛,我的头发全烧了,我不活了!”她崩溃哭泣。
这种情况下,能平安活着就不错了,她还惦记着眉毛和头发,姜淮一言难尽,累到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顾肆也看够了戏,拿着头盔,迈着从容的长腿,一步一步朝狼狈三人走去。
王叔原计划是想将车开到偏僻的地方,好让姜淮用手枪将人解决了,结果,这下方便了顾肆也。
四下没有行人,更没有监控,杀了人想逃脱是轻而易举的事。
姜淮和王叔想到了这一点,无视哭嚎的云月霓,俩人率先对顾肆也出手,想抢占先机。
顾肆也侧身,轻易躲开姜淮挥来的拳头,一个回旋踢,踹在了姜淮的腹部上。
“嘶——”姜淮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疼得双膝跪倒在地,死死捂着发麻的肚子。
仅仅这一脚,他就知道对方练过!
今日想平安脱身,怕是难了!
王叔从顾肆也身后袭来,原是想偷袭,可顾肆也的后脑似长了双眼睛般,一个反手,手中的结实头盔“嘭”的一声,直接砸在王叔太阳穴上。
当下,王叔立马头晕目眩,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废物。”顾肆也轻嗤。
见姜淮和王叔接二连三倒下,云月霓唯恐也落得像他们俩这样的下场,她一边尖声喊救命,一边踉踉跄跄地跑了!
姜淮望着头都不曾回的爱人,心如刀割。
他就这么水灵灵的被丢下了!
“姜大少爷的眼光也不怎么样。”顾肆也明目张胆地嘲讽。
姜淮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你到底是谁?!”
他跪在地上,一身狼狈,头颅仍旧高傲昂着,丝毫没有因为即将面临生命危险而屈服求饶。
顾肆也唇角不咸不淡地勾着,周身气压十分骇人,他大掌一伸,一把薅住姜淮的头发。
“记住了,西区顾肆也。”
低沉的嗓音里携着化不开的寒冰和逼迫。
“沈听诺,我罩了,以后你再碰她一下试试,小心你这条尊贵的小命。”
说这句话时,他侮辱性极强地拍了拍姜淮满是伤的脸。
半个小时前被傅修砚威胁就算了,现在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混混警告,而且俩人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姜淮无比憋屈和窝火。
大少爷的尊严不允许他低头,他回以顾肆也一记冷笑。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言下之意,他不会放过沈听诺!
开玩笑,一个俩个为沈听诺出头,把他往死里打,他能就此作罢才有鬼。
“行。”顾肆也皮笑肉不笑,“我没有弄死你的本事,但我有弄死其他人的手段。”
他站起身,长腿一抬,无情踢在姜淮肩膀上。
“咔吧”一响,骨头碎裂声。
“啊!”没能忍住,姜淮痛苦地捂着肩膀,蜷缩在地上。
顾肆也冷冷俯视因疼痛而颤抖的人,丝毫不留情,又一脚过去。
这一脚将跪缩着的姜淮踢翻躺在地上,又疼又无力反抗的他,嘴硬得很。
“来啊,杀了我,沈听诺也别想活了!”
顾肆也的拳头紧了紧,起了真想杀死姜淮的心思,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不一会,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们身侧,车门打开,赵拙下来了,他手里拽着刚刚逃跑的云月霓。
“大哥,两位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云月霓哭得眼泪与鼻涕糊在脸上,双手合十的央求。
“我跟姜家没有多大关系,求你们不要杀我!”
听着云月霓贪生怕死的苦苦哀求,姜淮痛苦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