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马上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嚎声:“啊,痛......痛痛,快退下,快退下。”
林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形势,把钢刀放平,轻轻地在陈刚的脸庞上拍了拍:“让他们去找辆马车过来,快去。”说完随手一挥,只见一道刀光闪过,只听见“啊,嘣”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那“嘣”的一声,是林俊把冯源手上的绑绳用钢刀劈开的声音,那“啊”的一声呢,刚是陈刚以为林俊要杀他,发出了一声胆裂魂飞的叫声。林俊忽然闻到一阵尿骚味道,低头一看,陈刚已经吓得整个人像一坨烂泥。整个人软绵绵地坐在地上,裤裆处不停有水流出来,吓尿了。林俊又气又或好笑,只好厌恶地说道,“还不叫他们去找马车?想死不成?”
“还不快去找车,谦老子死得慢是不是。”陈刚不敢向林俊发火,但对这几个军卒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几个军卒眼里闪过一丝鄙视的眼神:“遵命。”说完就慢吞吞地走了。
这时,冯源也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绑绳,捡起了陈刚的配剑,走过去把儿子老婆的绳子切开了。一并站在林俊身边。手提长剑,一副随时要爆起伤人的样子。
“宝河叔,婶子,你们怎样?”话音未断,村口来了一个青年,却是冯贤,原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冯贤也带两匹马赶到了。与此同时,去找马车的军卒也推着一辆拉粮食的平板车回来了。林俊看了看,来不及说其它话了,只说了声,“长生,你带着宝河叔一家,驾车先走,我随后就来。”
冯贤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俊,没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阿郎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怎么能脱身?”冯宝河看了看冯贤,又看了看林俊,不同意林俊的安排,“要走一起走,要留一岂留,岂能留下阿郞孤身一人涉险?”
“叔父大人,大兄一身武功,轻功很是高明,要走不难,倒是我们在这里成了拖后腿的人,我们先走,让他一人在这,天高海阔任他纵横。”冯贤说到这,已把平板车驾好,把小石头一把抱上车,对着冯源一招手,“叔父,我们先走才是最好的。”说完,双眼到处瞄了一眼,稍作思索,对着其中两个离他近的军士说,“你们两个,把腰间的挎刀与手中长枪送过来。”两个军卒相互对视一眼,把腰刀与长枪一紧送到了离冯寿近五步的地方,轻轻放下后慢慢退回。
冯贤捡起一把腰刀递给宝河婶,把长枪递给林俊。一抱拳:“大兄,保重。我们在庙里汇合便是。她们母女还得劳烦大兄想办法才行。”
“长生保重。”林俊接过长枪应了一声。
冯贤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俊,再也不搭话,一转身,拄着手里的长枪,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临时有马驼着的平板车,用长枪轻轻一拍马屁股,扬场而去。此时,几个军卒刚想上马追赶。林俊对陈刚说了一声:“不许让他们追赶,赶快制止。”
陈刚眼瞪瞪地看着冯贤一行四人远去,心里老大的不情愿,正想百般推搪,林俊早已看清了他的鬼把戏,长枪一点,冰冷的枪尖压在陈刚的喉咙上,杀机从枪尖上透过皮肤直达灵魂。吓得陈刚赶紧出声制止。
此时,已是玉面西沉,夕阳下山的余晖照在山中,林间,更显影影绰绰。林俊此时才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传了上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是一整天没吃饭了,此时又渴又饿,但这荒野之中,去哪里找饭吃呢。林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林俊一转眼,计上心来。
“你们几个,把马全部牵过来,全绑在这棵大树上。”林俊拿手中的长枪指着几个军卒笑道。“趁着现在天还没黑,绑好了去捡些柴火回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露营了。”但几个军卒没有动,纷纷都转过脸去,不理不睬。
“扑”的一声,林俊手中的长枪一抖,轻轻地扎在陈刚大腿上,轻轻转动着枪尖,“呵呵,陈少爷,你看,他们觉得我的话不中听,要不,你帮忙说道说道?”
“啊......痛痛痛,住手,住手啊......”陈刚又是发出一阵鬼哭神嚎的声音,但林俊并没有停上的上枪尖的转动,“唉,我的话不多,刚刚我说什么来着?陈大少爷,你帮我回忆一下。”
“啊......你们几个是死人啊,快去捡柴火啊”陈刚似乎明白了,自己不吩咐下去,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停止手中长枪的转动。
几个军卒没办法,眼前这个窝囊废,虽然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但是却掌管着直属上司的生死,真的把他给得罪狠了,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只好纷纷走到林子里去捡柴火。
看着几人走远,林俊抽回长枪,对着陈刚笑了笑,陈刚看到这副表情,无异是见到了恶魔的微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惧色。“别怕,以后,只要我说话管用,保证不为难你,但如果我说的话不好使,那么下一次......”林俊又轻笑了一声,“下一次扎的可能就会偏一点了,哈哈......哈哈哈。”
陈刚看着大腿上的伤口,“再偏一点?再偏一点那不就......”刚想到这,陈刚头上又是一阵大汗。
林俊不再搭理陈刚,把枪插在地上,持刀在手,缓缓地走向着那一堆马走过去。几片刀光闪过,一阵战马的嘶鸣。几匹战马被林俊一刀一劈,全部杀死在地上。几个军卒一看座骑被杀,“你……你怎么把马全杀了?可恶。”其中一个军卒怒喝。林俊慢悠悠地走到一匹死马边上,捡起挂在马尸上的水囊,不紧不慢地打开喝了几口,轻声说道:“我饿了,没见有饭,只好杀几匹马做顿饭,将就着吃点罗。”说完,钢刀飞舞,缷了两条马腿下来,走回陈刚身边,生火慢慢地烤起马肉来了。刚刚说话的军卒气得翻了个白眼,“马鞍上有干粮,你要吃可以吃啊。何况,整整八匹马,你能吃多少,撑死你。”林俊也不搭话,一边烤着马腿,一边拿刀在马腿上削下表面烤得半生不熟的马肉,挑着放在火苗上燃烧着,油脂“滋滋”地冒了来,滴在火堆上,火苗一窜一窜地跳跃着。
林俊很能吃,自从上次老道士给他吃了那条怪蟒的内丹后,林俊一顿的饭量跟冯茂夫妻,老道士,冯寿四人的一天饭量差不多。虽说三个月后饭量降下来了,但还是吃得比一般人多。不一会,林俊一边吃一边烤,两条马腿只有两根光秃秃的骨头了。林俊又拿起水袋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感觉肚子饱了,体力也回来了,心中盘算着怎么甩掉这几人,按刚才冯贤的说法,是想让自己去找那母女,而他则带着他叔父直奔浮云观。现在酒足饭饱,该出发去找李玉儿母女了。想到这,他慢慢站起来,看了看另一堆火,几个军卒正围着火堆烤马肉吃,一边吃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兄弟们看,这小子一个人吃了两条马腿,真能吃啊。现在站起来了,难不成,他还要吃第三条马腿不成,真是个饭桶。”这几人以为离得远,林俊肯定听不到,但林俊自从吃了怪蟒内丹后,内力提高了不少,视力与耳力都灵活了不少。听到几个军卒的议论,不由得心里一动:对啊,自己是吃饱了,但那对母女还躲在山上,估计她们害怕,也没有进城,肯定是没吃饭的,自己还昌趁着现在有马肉,给她们娘俩捎一条马腿过去。想到这,大步流星地走向马尸,又是一阵刀光闪过,林俊又提起了一条马腿回到火堆边上。
这一下,陈刚与几个军卒看得是目瞪口呆,大家都已是无力吐槽状态,这还是人吗,简直是饭桶。林俊没有搭理他们,专心致志地烤着马肉。几个军卒刚开始觉稀奇,但看多两看,也麻木了。纷纷顾着给自己烤肉,再也没理林俊与陈刚,呼呼喝喝地开始吃肉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林俊手里的马肉也烤好了,林俊把熟马腿背在身上,吵嚷嚷地说:“陈大少爷,你得陪老子去出方便方便,说完,便一手抄起陈刚,向着远处的方向走去。此时,天已全部黑了下来,季春的夜,天上既无月,也无星,只有雾水无声无息地悄然潜入。放眼望去,远处漆黑黑的一片,只有白天看到的村落处有几点星星之火在忽明忽暗地闪着。而近处,则只有依靠着白雾才能隐约地看到人影。林俊心里大喜:长生估计这时也带着宝河叔一家走远了,这帮人的马也被我杀光,估计肯定是没办法追上去了。我也该离开这个地方了,倒是这个陈大少,该不该留他一命呢?
思忖良久,林俊还是没下得了狠心,必竟,这个文明社会的青年,原来是连只鸡都没杀过的,虽说来到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已经一年多,但若说起真正亲自去杀生,手上还是不曾沾过鲜血。还是做不出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事,想到这,把腰间的大刀紧了紧,看了看在火堆边上半死不活的陈刚,拄着长枪,慢慢地往夜幕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