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方走下点将台,却见刘宏也是一骑遥遥领先到了两人面前。两人抱拳行礼,刘宏已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手扶一个,“哈哈,两位将军,不必多礼。”复又向一众军士望去,把手抬起来招了招手道,“大家免礼,平身。”众军应诺纷纷站了起来。看刘宏笑的那么开心,估计心情不错,两人引领着刘宏到点将台中间坐下,“两位将军,出征事宜准备成怎么样了?”刘宏轻笑着问道。
“回皇上,一切皆已就绪,随时可以出发。”林俊躬身回禀。
“好,好,朕这两千御林军怎么样?”刘宏笑着问林俊。林俊看着那黑盔黑甲的士兵,军容严整,威风凛凛,战斗力不知道怎么样,但光看那股气势就让人望而生畏。不由得由衷地竖起了个大拇指。刘宏看到这个大拇指笑了,那笑容有点像小孩子得了爱吃的糖到处显摆一般:“这是我亲手打造的,只有八千士兵,今日林将军北征,朕意调拔一千给将军充当亲卫,随将军北征,还望林将军早日凯旋归来。”
林俊这一刻真的动容了,这一千御林军是皇帝的随身护卫,换回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话来说,那都是最顶端的高大上的那种。而刘宏却是调给自己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过来监视自己的,但林俊这时却是更加相信刘宏是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林俊猛地跪下说道,却诧异为何声音那么大,眼角余光却见一众大臣齐刷刷地跪了一大片,原来一众大臣也是异口同声地说了,“请皇上收回承命。”刘宏却猛地一摆手,“众卿平身,”众人纷纷站起,“朕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但朕认为此举并无不妥,此一千御林军今日朕亲赐军号为‘镇北卫’不再属御林军编制,御林军中所缺另外幕兵候补。好了,这样总没意见了吧。”众大臣见皇帝把御林军的编号都去掉了,这样一来,便算不上是僭越之举。亦纷纷无言退下。
林俊见灵帝连自己的亲卫军番号都给出了,也只能跪地谢恩,但却没有听到刘宏说免礼,却觉得眼前一暗,原来却是刘宏已站在自己跟前了,刘宏轻轻解下身上的紫色披风,轻轻披在林俊身上,一边扶起他,一边轻声道:“匈奴多变,降而复反,反又降,至今为止,朕已记不得有多少次了,如果可以就把他们汉化,不服教化者,杀。”一边说着一边把披风轻轻地绑好。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天子仪态,眼睛里闪过一丝利芒。
“遵命。”林俊躬身应诺,刘宏伸手一托,顺手在林俊腰间一抄,“锵”的一声,把林俊腰间的配剑拔了出来,“诸君,此剑为朕所铸,赐名‘中兴’,寓大汉中兴之意,今日将此剑赐与林镇北,此剑有先斩免奏之权,望诸君勿以身试法。”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先斩免奏,这是什么意思,赤摆明的偏袒,也就是说林俊杀了人,最后只要拿这把剑轻轻刺上一下就万事大吉了,都不会向谁交代的,也可以不跟皇帝说。有几个朝中老臣刚想说什么,但却被刘宏双眼冷厉地一扫而过,也纷纷缩了回去。林俊双手捧过中兴剑,应诺谢恩。
“出发吧。”刘宏轻轻地道。林俊长剑举起,“众军听令,拔营起寨,驰援北疆,出发。”
先锋营率先奔出大营,往北疆而去。望着先锋营的骑兵疾驰而出,林俊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对这位帝皇的评价,奇葩,昏庸,荒淫无道,似乎也就是这几年的寿命了,历史中好像在黄巾之乱后没几年便归位了。而死因却是病死的,这让林俊不禁十分疑惑,看他现在的样子虽说不是十分健壮,但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病夫,怎么就会病死了,想到这,他不由得对刘宏有了几分同情,于是便小声对刘宏道:“皇上,臣临行前有几句话想对圣上说。”一边说,一边快速地组织语言,看看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会让刘宏更容易接受。
刘宏微微一笑,“辰逸今日北征,有什么事想说尽管一一禀来,我一一应允。”
“臣一奏圣上当保重龙体,当习武健身,不求杀敌,但求强身健体,俊知雒阳有一王越剑馆,馆主曾千里追杀羌胡首领,猎其首而回,其剑术高明,世所罕有,圣上可考虑学其剑技。”
刘宏初听林俊要其保重身体,本来心中甚喜,但又听要习武,心中微微不悦,但却又听得林俊如此推崇王越,不禁亦暗自好奇,他本就对这些新鲜的事物很好奇,不由得轻笑道:“好,难得辰逸如此推崇,我自会安排,有其一便有其二,不知其二是什么呢?”
林俊顿了顿,“臣二奏圣上废除西苑卖官鬻爵之举,此举虽可暂时收拢财富,但却流毒深远,买官之人为弥补卖官所耗,必加倍压榨民脂民膏,且圣上现有御酒可替代,可敛天下之财以充军资。”
“好,这一条朕也准了。”刘宏不是个糊涂蛋,他也早有此意了,只不过却是苦于无其它生财之道可代替,此番估计宫中御酒可大卖,便也准奏了。
“臣自幼便跟异人学文习武,某夜曾窥命运一角,未来几年会有头裹黄巾之人作乱,请圣上多派暗子于野,防范于未然。此乃三奏。”林俊躬身而立,刘宏轻轻扶起林俊,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好个林镇北,拳拳卫国之心朕已知,朕心甚喜,甚喜,朕会记下今日别话。励精图治,中兴大汉。”
其实,最后一个是林俊在打擦边球,他不知道黄巾之乱会在哪一年发生,毕竟,以前看小说也好,看电视剧也罢,光顾着看故事情节去了,哪一年发生的黄巾之乱他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先跟皇帝提一提,让他做好准备吧。林俊见刘宏俱已准许,躬身再次谢恩,走到战马边上,翻身上马,向众大臣一抱拳,“圣上,诸君,俊出征了。”
“旗开得胜,凯旋早归。”众大臣纷纷还礼,更有几人出语祝福,林俊点头致意,拔转马头,随大军而去。
刘宏站在点将台上,看着缓缓而去的大军,又看了看御林军中的郭胜,“镇北卫还不出征,更待何时?”郭胜应诺而出,策马急驰而去。
耿纪看着眼前再次缓缓退去的匈奴兵,心中再次泛起一丝侥幸,昨天自己晕倒后,多亏了城中那郎中来给自己诊治,看到自己太累,回去发动了城中青壮上来协助守城,虽说战斗力不怎么样,但现在看来,自己这四百余的疲兵也跟民夫差不多了。青壮民夫上城也无须战斗,只是负责警戒,让自己与这几百疲兵可以轮换着休息一番。昨晚匈奴人不停地派兵骚扰,着实让人苦恼,但由于守城的人手多了,反而让自己偷闲眯了个把时辰,今天又是新一的天了,援兵仍然没有任何消息,自己能坚持到救兵来的那一天吗?
耿纪晃了晃头,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