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脸色沉沉地坐在临时大帐,看着一众士兵忙碌的身影,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据现有的资料,自己从洛阳出发到渔阳,约两千余里,而昨天走了一天,才走到高平,按这个速度恐怕还要再走五天才能到渔阳,五天之后,恐怕早就失守了吧。那自己去到那里还有什么用?去收尸吗?林俊紧紧地握了握拳头。
这时,贾诩与审配一起走了进来。“参见将军。”林俊挥了挥手,“免礼,快请坐。”两人坐了下来,“按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少我们还要再走五天才能赶到渔阳,我怕渔阳失守,不知两位可有办法教我?”两人微微一怔,这速度已经不慢了,现在已经算是日行三百里了,再快的话马匹会受不了,而眼前这位却仍觉得慢,真不知道有何良策了。一时间,帐篷内陷入了僵局,片刻后,贾诩清了清嗓子道,“我有一策,但去的人不能太多,可日行千里,如此算来,后天就能到达了。”林俊大喜,“还请先生教我。”
“我军营中今有骑兵四千,加上镇北卫一千,合计五千,先锋营骑兵六千,全部骑兵兵力一万一千,而骑兵赶路很大部份原因主要是因为马力不够,既然如此,我方抽调骑兵三千六百人,一人三骑,可以轮番换骑,如此一来,便可以两日内到达渔阳。”贾诩慢慢地道。林俊一听,不禁皱了皱眉,暗自思忖:才三千六百人,人数确实是少了点,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万一自己去迟了,真的是救援变成收尸那就是白费功夫了。想到这,不由得把心一横,三千六就三千六吧,自己亲率前往便是。
“好,就这么定了,我亲率这三千六百士卒前往。”此言一出,审配与贾诩面面相觑,不带这么玩的。主帅当先锋?
“将军,此举不妥。”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两位不必相劝,有道是兵贵神速,又谓救兵如救火,我率三千余骑兵志在缓解渔阳守军压力,不会与匈奴硬拼的。”林俊挥手止住了两人的话。“只是这样一来,这中军与后军的调度与指挥权就要劳烦两位了。”
贾审二人对望一眼,躬身施礼:“遵命。”
林俊率了千余骑兵,一人三骑直追徐荣。果然,在当天中午时便已赶上,又把徐荣的六千骑兵精选了两千余人,一共挑了三千六百余人,把这三千六百人分作三部,每部一千二百人,分别由黄忠,徐荣各率一千二百人,星夜驰援渔阳。
耿纪眼睛里的血丝散去了不少,非常难得,昨天前天匈奴人都非常安静,既没有安排人叫阵也没有安排人攻城。只是偶尔的在外围的大营中有一阵阵的骚动。但很快就平静了。起初耿纪还不太在意,但在城头最高点的哨兵却下来禀报,说造成骚乱的是一个小白点,在匈奴营中左冲右突。耿纪不禁暗自失笑,一个小白点,这是救兵吗,派一个救兵来,不可能吧,他左思右想依旧找不到答案。很快地,耿纪便把这件事给置之脑后了。
涿县张记肉铺,张飞随手拿起一锭五两重的白银重重地拍进了马东手里。“飞谢过正日兄长送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不如先到寒舍住上一晚,明日再去渔阳也不迟?”马东连连把手中的白银塞回给张飞,死活也不肯收。张飞只好作罢,“正日兄长不收也罢,但今晚到寒舍一叙却是不得再作推迟。”马东想了想,反正自己是先出发送信的,本就提前一天,大军却是推迟了一天才出发,而自己却是在驿站星夜不停地换马疾驰,却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想来在这住上一个晚上,明早再走也不迟。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这位红脸客官,不知道你看上了哪块肉?小的帮你切下?”肉铺肉的伙计看着在一旁的关羽笑道。关羽的脸一红,只是他的脸庞本就红得紧,旁人却是看不出来。伙计的声音却是把张飞的眼睛给吸引过去了。关羽却是轻声道:“哦,谢过伙计了,羽此番前来并非为了买肉,是为寻你家东家而来。”见关羽长相威武,张飞本就被吸引住了,此番听得这个红脸汉子说是为了自己而来,心中亦是大奇,不由得细细地打量关羽,猛地看到了那口寒气森森的大刀,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关羽,关云长,汝莫非是关羽关云长?”
关羽大奇,暗自思忖:这名黑大汉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莫不是大兄跟他提起过自己?当下朝张飞一抱拳,“吾正是关羽,敢问张东家缘何认得在下?”张飞听得心头大喜,环眼一番,围着关羽转了一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果真是如此,果真是如此啊,来来来,今天两位贵客临门,必须得到寒舍痛饮一番,让俺略尽这地主之谊。”说完,自是不由分说,一手拉着马东,一手拉着关羽往自家家中走去,末了,还回头朝众伙计丢下一句,“尔等也关铺回家吧,剩下那些肉食,大伙分完作罢。”便拉着两人一左一右地走了,关羽与马东两人被这张飞弄得略有尴妎,但面对这等粗豪汉子的善意,也只得颇为无奈地相视一笑,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哈哈哈......”张飞拉着两人一路合不拢嘴,却不料在街边的拐角处“啪“的一声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身上,”哎哟“来人一声呼痛,蹬蹬蹬地倒退了几步,继而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张飞的笑声嘎然而止,三人不觉暗吃一惊,同时抢步上前伸手欲扶来人,却见来人却已翻身站起,见三人一同上前,自是连连退后退。“尔......尔等欲作何为?”来人站起身,大声喝问。却在抬头间看到了张飞。“张屠夫?你是张屠夫?”张飞黑脸一红,本就发黑的脸庞此时显得更黑了,心中原本的一丝歉意此时却是荡然无存,平日里店里的伙计都叫他东家,外面的人都偷偷地叫他张屠夫,叫他老爹则屠夫老爹,后来为了省事更是把他爹简称作屠老爹。为此,他都不知道跟别人干了多少次架了,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干的是这个卖肉的营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