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被......活......剜的。”
杀人诛心!林俊口中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
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呼厨泉整个人陷入了疯癫状态。“杀,杀,杀,我要杀死他们,他们往东北方向走了,我要追上他们,杀了他们。”呼厨泉的喊像极了受伤的孤狼。
“走了,去追杀鲜卑!救回你的族人。”林俊轻轻地拍了拍呼厨泉的肩膀。
头曼山下,呼厨泉看着山上熊熊的烈火,猛地跳下马,向着头曼城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划破手掌,“长生天为证,我栾提呼厨泉在此立誓,终此一生以猎杀鲜卑那群与食人为乐的魔鬼为目标。至死方休,如有违背,天人共戮!”
风中送来的只有头曼城上的熊熊烈火燃烧的声音,如千百冤魂见证这一切。
林俊驻马看着呼厨泉所做的这一切,嘴角处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政冶立场虽然没有永久的敌人,但仇恨不一样,尤其是这种种植在骨子里的仇恨。
而自己与这样的一盟友在一起,多点提防他背盟便是,看过如此惨像,要呼厨泉轻易放下仇恨估计是不可能了。
在这个时代一人双骑或三骑确实是赶路妙法,林俊有幸可以让士兵一人双骑。有了呼厨泉的指引,林俊率军在日落时分便追上了赶着一众妇女与儿童慢行的鲜卑人。妇女与儿童走在中间,周围都是鲜卑骑兵,不断地驱赶着众人一路北行。
这支鲜卑人的统领是置鞬雄,身高九尺,隆鼻阔口,能举三百斤的大石,堪称置鞬部第一勇士。嗜杀,喜食生肉,更喜食人肉。此奉受檀石槐之命而来,就是要把匈奴一族的男子尽数诛灭,女子尽数带回弹汉山。
在置鞬雄的眼里,这个任务是挥手之间便可以搞定,事情也如他设想一般,一路南下,匈奴无可战之兵,弹指间便攻破头曼城,而匈奴单于羌渠更是无从招架,连头都没冒便匆匆突围而去,看着羌渠单于的家小,置鞬雄美美地摆了一窝人肉宴,吃得那个酒足饭饱。饱餐一顿便往回赶。
置鞬雄一大早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感觉持续了一整天,让置鞬雄心中很不爽。看着来从后追击而来的汉军,他明白了心中的不安来自哪里了,但只是粗略地看了看汉军的队形,他便明白了汉军为赶路一人双骑追击自己,看队伍只有三四千人的样子,而自己却是有八千骑兵。不由得放声大笑:“置鞬木,传我将令,集结队伍,让汉军见识一下我们的鲜卑铁骑的威力。”
看着快速集结的鲜卑骑兵,林俊不由得心中暗叹:果真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其集结速度真就比汉军要快,已方如果不是自己有呼雷驳时不时在嘶鸣约束战马,估计今天就算追上了还真够呛。不是林俊不想趁敌未结成阵型时率先发起冲锋,而是,一但真这么干了,场中被驱赶的妇幼估计能活下来的可能不到一万了,这样干,林俊是绝不允许的。那岂不是白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