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暖轿。”宫尚角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侍女呢,你把人丢哪儿了?”
“女客院。”章雪鸣回瞥他一眼,也是眼神淡然,“来找人的侍卫说少主急召,我只能带一个。”
宫尚角脸色一僵:“你用轻功带远徵过去执刃殿?沿途侍卫没拦?”
“是啊,哥,昭昭的轻功可厉害了!”宫远徵终于找到机会加入话题,“昭昭带我从树顶上走的,速度特别快,那些侍卫恐怕都没看清,我们就过去了,传说中的凌空飞渡也不过如此了吧。”
宫尚角忍了又忍,才把“胡闹”两个字咽回去:“还凌空飞渡,亏得长老们不知道,不然还能跟你俩笑呵呵地说那么半天话?瞧着吧,下午就得来人拿你们两个去长老院训话。”
“那我能怎么办?侍卫又没说只能用走的,他们看起来很急,我当然就选最快的方式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章雪鸣漫不经心地说,“去长老院听训就听训呗,罚抄书正好练字,不罚的话,等他们训完了还能趁机向他们讨教。”
宫远徵眉眼间的那点阴郁刚出现就散开了。他眼睛一亮:“对哦,昭昭真聪明!平时没有要紧公务根本见不到长老们,这回好了,都不用找借口就能去见他们了。”
宫尚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乐天派:“你们不怕挨棍子吗?”
章雪鸣笑了:“执刃大人少吓唬我们。我是新来的,不知者不罪,有新手保护期。至于阿远,来接人的四名侍卫都能作证,阿远是被我强行带走的。他没了内力,又不敢挣扎怕连累我摔着,无罪。”
宫尚角斜她一眼,不说话了。
金复看在眼里,暗暗吐槽:明知郑二小姐有能耐惹事也有能耐平事,还有一张利嘴。偏公子时不时就要挑个刺,是一天不挨一回怼,心里不舒服?欠的哟,他金复看了都心疼不起来。
……
角宫很大,只是没什么人气。
大白天的,偌大庭院里空无一人。因着雪天光线不好,走廊显得深邃而幽长,门廊下也是暗沉一片,安静、幽寂,和宫门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章雪鸣有点惊讶,进了门环顾一圈,突然就挺庆幸自己打了宫远徵的主意:“这就是角宫?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下人都没有?难不成就宫二先生和金复两个人住里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顿了下,视线扫过廊角檐下一些隐蔽的地方,装模作样地一抚心口,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哦,还好,不是只有两个人住,还有几个暗卫呢,好歹新上任的执刃大人不用自己动手洗衣服。”
宫远徵看着进门后忽然就活泼起来的章雪鸣,诧异地歪了歪头,却又挺喜欢她这种好似终于回到自家地盘上可以放松了的表现,还笑着跟她解释:“不是的,昭昭,角宫不是没有下人。只是哥哥喜欢清静,除非召唤,平日里下人都不会主动出现。日常清扫打理也都是挑选哥哥出门的时候。”
“原来如此。”章雪鸣很给面子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确实挺清静的,要是高歌一曲,还能有回音伴奏吧。”
“噗——”金复赶忙低头,但前头的三个人已经齐齐回头望着他了。
金复飞快回忆了下章雪鸣以前应对此类情况的说辞,照猫画虎:“……属下只是突然想到角公子成了新执刃了,心中喜悦,一时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