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镇长像是被气狠了,身上和周围都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拿去攻击人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让俩人闭嘴。
只能提高自己的音量,让自己更有气势一点,“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
“你看他才多大,我多大了?他能知道我多少事?编两句你还真信了。我承认婴儿香的事是我做的,但我是刘家人这件事,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
“噗……”
温蝉没忍住笑出声,指着镇长偏头对终怜说,“他在乎的居然只有自己刘家人身份这件事。”
她突然又问镇长,“西院房间里那封空白的信和早已过期的香膏是你送的吗?”
镇长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蝉确定了,“那应该就是你送的。”
镇长:“……”
“你也确实可以自称是刘家人,毕竟入赘是跟着女方姓的。”
温蝉思考了一会儿,还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终怜眼睛亮了一下,低下头凑到温蝉面前,小声问,“我可不可以跟蝉蝉一个姓?”
温蝉:“?”
终怜声音又小了几分,“我听说没有姓氏的人,死后都是没有家的……蝉蝉……”
“你有。”温蝉受不了他这一出,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搓了搓,“你以后就叫温终怜,上我的户口本,进我家祖坟,行了吧?我已经在攒钱买房子了,你有家的。”
“……”
终怜被她捧着脸,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看。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把脸搓疼了,他的眼眶红了一圈。
“嗯。”
他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然后把脸从她手里解救出来,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将头埋进她脖颈中。
末了,闷声闷气的说道:“他好搞笑,我们是一家人,你不信我,难道还信他?”
温蝉安抚道:“我也没把他当一回事。”
镇长:“?”
那他在这里说这些的意义是?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
镇长看着这俩人又没脸没皮的抱在一起,微微眯起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眼神余光瞄向一旁的熔炉,拖延时间战术已成功。
虽然被他们知道了点秘密,但是没关系,马上这个秘密就会随着他们一起融化进熔炉中。
“不管我到底姓不姓刘,这件事都跟你们没关系了。”
镇长仰起头深深吸一口气,像是沉浸在浓郁的檀香之中。
熔炉朝火里面丢了过去。
“这种珍贵的香沫我其实并不想给你们用的,也没想让你们现在就死,可惜终怜的身份太奇怪了,你们一点都留不得了。”
粉末洒进炉火中,噼里啪啦炸起一朵朵火花,一股更为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温蝉和终怜一动不动。
终怜甚至还靠在温蝉怀里,斜眼睨着镇长。
俩人淡定的不像话。
镇长:“……你们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常情况下,他俩应该在闻到的瞬间就晕倒了啊!
终怜眨巴眨巴眼,“我又闻不到。”
他都好久没呼吸了。
镇长瞪向温蝉。
温蝉一脸从容,“我猜你的这个什么香沫,需要和檀木灰一起才会激发出最大的功效吧?”
“所以你一进来就把洞里剩下的檀木都给烧了,又开始拖延时间等待木头燃烧完。”
“一下表演了好几种人格,也是辛苦你了,一大把年纪还得靠演技。”
镇长懒得理她。
他的双眼通红,呼吸急促起来。
他也不太能扛得住这个香沫的功效,只是习惯了,忍耐力比一般人强点。
还以为能很快解决掉这俩人,结果好像自己要先遭殃了。
镇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几分,突然转身朝旋转墙跑去,推墙而出,撒腿就跑。
这两个怪物!
山洞里就是两个怪物!
一个明明是游尸,但所有书上记载着对这种鬼东西有效的武器,都对他没用!
另一个明明看起来是普通人,闻了他的香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俩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温蝉和终怜对视一眼。
终怜不好意思的把头偏开了。
“蝉蝉,以后我可不做这种事了。”
“你也没这个机会做了。”
说起来让终怜怪不好意思的。
当时在找俩人藏身之处的时候,温蝉看到了那些檀木,那个时候就有点想法了。
她还想跳进熔炉里躲着,是终怜拦住了她。
说虽然火灭了,但熔炉里的温度还是很高的,底下的火苗稍微加点东西就会复燃。
后来温蝉看着灭掉的炉火,让终怜尿了泡尿进去。
反正第一次见这家伙的时候,他就是不讲礼貌的在人家花园里尿尿,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了。
所以刚才檀木燃烧的时候,夹杂着的那股异香,其实是……
镇长这些需要最纯净辅料才能发挥功效的东西,稍微加一点别的什么,直接就废了。
温蝉反正没什么感觉,镇长觉得呼吸不顺畅,大概是因为气的。
误把被气的喘不上来气,当成吸了香的原因。
温蝉和终怜谁都没有离开山洞,也没有着急去追镇长。
因为外面大概已经有人候着了。
果不其然,镇长刚从山洞跑出去没一会儿,就被人拦下了。
来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寂。
秦寂身边还跟着一个略微眼熟的妇人,是一开始污蔑玩家们是人贩子的吴梅。
她拿着手电筒,站在秦寂身后,像是有人替她撑腰了一般,将手电筒的光射到镇长脸上,恶狠狠的喊道。
“石宗,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秦寂双手插兜,侧头睨了吴梅一眼,什么也没说。
镇长目光落到秦寂脸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山洞里的终怜还壮,终怜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思想不是很复杂,忽悠两句他能听。
这个男人就不行了。
他跟温蝉是一起的,一样的不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