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已推开要抱她的绛河,走到小鱼身边。待看到他托盘里药还有沾血的纱布后,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又回到绛河身边,二话不说就拉他的衣服。
绛河瞪了小鱼一眼,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冲苏已笑嘻嘻道:“苏苏这么热情啊,看来是很想我。不过现在是白天哦,我们就亲亲抱抱好了。”
说着还低头去亲苏已,试图阻止她。
苏已声音很冷:“绛河!”
绛河顿住。
祁钺皱眉看他。
绛河:“苏苏,我受了点轻伤,但是伤口不太好看,等我好了你再看好不好?”
他骄傲满满道:“我绝不允许自己这么完美的身体,在你的记忆里留下瑕疵。”
苏已定定看了他一瞬,缓缓松开了抓他衣服的手。
绛河面上还是笑嘻嘻的,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身上的衣服就被‘咔嚓咔嚓’几下剪碎,掉在地上。被他攥住的衣襟,也只剩下衣襟了。
绛河呆了呆。
啧!
玲珑戒幻化而成的四只大剪刀,还空中飞舞,嚣张得剪来剪去剪空气。苏已都没心思管它们了,就怔愣的看着绛河身上满满的狰狞伤口。
她心猛地揪起来,眼圈一下子红了:“这怎么回事?!谁敢把你打成这样?”
苏已想要碰触又不敢,手都抖了。
祁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能对绛河动手的,不是天后就是天帝了。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绛河叹了口气,丢了手里的破布,拉起苏已的手亲了亲,说道:“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
苏已喉咙堵堵的,说不出话来。
就算她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伤,但也能看出来这不是轻伤,更不可能不疼。
“苏已神侍,您可劝劝神君吧。”
小鱼将手里的药放在桌上,上前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嘟噜嘟噜说了一堆。
“神君被雷刑鞭笞了两天两夜,被先天后的翎羽护着才保住一条命。但残留在体表的雷击不断破坏皮肉,伤口难愈又痛苦。偏偏神君为了赫连天兵中毒的事情,劳累奔波,不肯上药……”
“小鱼!”绛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黑着脸说道,“你要是不想干了,就滚出无极宫。”
小鱼捂着屁股,哭唧唧不说话。
苏已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
“好的。小鱼神官,你告诉我怎么上药,绛河神君的伤交给我吧。”
小鱼立马多云转晴,“多谢苏已神侍。”
他细细交代了苏已,之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苏已站在坐榻边,对绛河道:“坐下。”
绛河乖乖过去坐好,偷偷看了眼苏已,粘腻腻的撒娇求饶:“苏苏~~~~”
苏已面无表情,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赫连衣,他中毒了?”
绛河正了脸色,又要起身:“我们先带你去看赫连衣吧,他很严重。”
苏已一把将他按住:“你先上药。”
绛河默了默,又坐了回去,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祁钺在客座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听。
等听绛河说完所有的事情,他眉头皱起来。
“相柳是水神共工的大将,蛇身九头,是有名的凶神大妖。据说其死后,身体化成的毒水比弱水还厉害,所过之处生灵无存。”
祁钺沉吟道,“既然是上古凶神,那他的毒恐怕也只有天外天的古神们能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