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赫家二房媳妇姜碧霞。
姜碧霞长得富态,穿着的修身旗袍把她身上的游泳圈勾勒出了好几层,头发烫成大波浪,嘴巴也涂着鲜艳的口红,不过最突出的,还是她脖子上以及手上挂着的那一圈圈珠宝首饰,走起路来叮咚作响,整个人就像一个活脱脱的珠宝挂件。
赫希雅没过去让她抱,只是红着一双兔子眼,声音沙哑的喊了声。
“二婶……”
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这时,赫巍意有所指的往言墨身上看了眼,再度重重发出一声冷哼。
“还不是南风那小子,说让他不要把那丫头给接回来,他非要接回来,好让那个丫头把我们家希雅挤走,希雅能不伤心吗?”
姜碧霞尖锐的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炸开。
“什么?南风竟然要把我们家的正牌千金赶走?留一个野丫头下来?这究竟怎么想的?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待在我们赫家,往后岂不是会让我们家丢尽脸面,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话音刚落,另一道同样带着愤懑的年轻声音便紧随其后。
“就是!我们希雅姐既温柔懂事,又有才华!前段时间她参加京城的那个古筝比赛,在一众古筝天才中脱颖而出,现在已经入围了决赛,以她的实力,说不定可以拿到前三名,要是发挥得好的话,甚至还有希望可以拿下这场含金量极高的比赛冠军!
而且希雅姐不仅在古筝上颇有天赋,成绩也是相当优秀,早在不久前,她就拿到了京城第一学府——华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要知道华京大学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连门槛都碰不到的大学,但希雅姐却考上了,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厉害!就是这样一个天赋出众的大才女,不留在我们赫家,替我们光耀门楣,反而赶出去,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这个把赫希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孩,是姜碧霞的女儿——赫筠知。
她长着一张圆润的娃娃脸,又穿着嫩黄色的蓬蓬裙,模样看起来很讨喜。
只不过当她夸完赫希雅,看向言墨时,那张娃娃脸瞬间爬满了鄙夷,显得刻薄无比。
“反观某人,上学时经常逃课,科科考零蛋不说,还目无尊长,不学无术,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取代希雅姐姐的在赫家的位置?而且这样就算了,她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进家门就欺负我希雅姐,她——”
“够了!”
赫南风眼见赫筠知越说越过分,那张经常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瞬间被冰霜所覆盖。
“我小妹什么时候欺负希雅了?她从进门到现在,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希雅说过一句话,又何来的欺负?你不要张嘴就乱说!”
赫筠知被怼了,用力跺了跺脚,脸上挂着浓浓的委屈和不满。
“南风堂哥!你老是替她说话做什么?竟然还因为她吼我,她一个野丫头,配让你这么做吗?还有,她是你亲妹妹没错,但这些年以来,陪在我们身边的人是希雅姐,不是这个野丫头!要知道希雅姐在我们家生活了十八年,更是从小跟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长大的,难道这样深厚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仅仅跟你见了一面的野丫头吗?”
姜碧霞紧跟着附和,“南风啊,你堂妹说得没错,我觉得哪怕你父母在天有灵,也是不希望你把这样一个野丫头接回家的,毕竟像她这种不学无术,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野丫头,根本不配待在我们赫家这种豪门世家里,她的存在只会抹黑我们赫家,给我们赫家丢人现眼!”
赫南风听着她们把自家小妹贬低得一无是处,面色倏然沉下,声音冰冷的打断姜碧霞的喋喋不休。
“我小妹是我亲小妹,是我们大房的一份子,你现在却说,她的存在是给赫家抹黑?你这是欺负我们父母早逝,欺负我大房无人为我们撑腰是不是?
行!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把我大哥和三弟四弟叫回来,看看这个家还有没有我们大房的容身之处,要是你们实在容不下我们,大不了我们这一房就分出去,省得在这碍你们的眼!”
听他提到分家,先前还说得振振有词的姜碧霞和赫筠知二人瞬间噤了声。
霎时间,客厅内谁都没有开口,周围赫然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