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说这些日子没有在朝堂上见他还是挺想念的,他在的时候那些御史使劲的弹劾他,不断地上书说他是一个佞臣。
他在的时候就连魏征都很少说话。
因为别人弹劾他,他就弹劾魏征,说魏征管教,哪怕魏征都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已经不管御史台了。
可颜白依旧说这是他开的一个好头,先前在御史台的时候没有做好榜样,以至于现在所有人在朝堂上都充满了戾气。
气得魏征上朝的时候见到颜白就不说话,想想魏征那憋屈的模样,李二都觉得好笑。
如今,他不在了,御史就开始盯着自己和太子了。
就因为自己早起喝了一杯药酒,身上有点酒味被魏征闻到了,魏征引经据典意有所指的在朝堂上说了一个时辰。
都这还没结束,晚间就收到了他那千余字的奏折,一想到这些,让李二美美的心情变得那么不美好了。
当儿子的有时候都会嫌弃母亲唠叨,当皇帝的李二自然也不喜欢魏征的喋喋不休,只不过要不断地告诫自己,要不忘初心,要当一个好皇帝。
孙神仙的话很少,哪怕面对当今的陛下他也没有多少话要说。
皱着眉头写下药方,孙神仙就熟门熟路地朝后宫走去,看完了陛下还要看皇后,孙道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颜白接下这个差事。
是因为酒精来着?
还是因为在楼观学开个医学院来着?
孙神仙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被颜白坑了,自己已经被这些琐事儿给填满了,孙神仙一路冲向了后宫。
来来往往巡视的宫卫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看宫门的都是一群杀才,长相就别提了,长年在战场上混的人有张完整的脸就算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样的一群‘刽子手’远远的见了还得弯下腰行礼,冷冰冰脸硬是挤出难看的笑朝着孙神仙问好。
李二目送孙神仙离开后,躺在暖榻上开始看奏章。
百骑司的是最先看,这样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掌握长安人员的动向,这是他在军伍中养成的喜好,如今依旧很难改变。
见呈上来的都是代表无大事儿空白的纸张,李二知道最近并无大事儿。
李二开始看折子,折子有很多,李二上下翻检,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脸,一封沉甸甸且皱皱巴巴的折子出现在眼前。
看着上面的火漆烙印,是从西域肃州呈上来的,这一看就是颜白写的折子。
因为只有颜白写的折子会这么厚,他喜欢用大白话写折子,废话写的多,用的纸张多,就显得厚。
李二并没有着急着看。
抬起头忽问道:“上官仪,书房折子今儿是你整理的?”
站在远处的上官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慌忙走了过来:
“回陛下,臣不曾整理过,折子一向都是门下省起居舍人梅彦在整理,臣只负责听宣和记录!”
李二忽问道:“上官仪朕问你,呈现的折子应该如何放?”
上官仪赶紧回道:“回陛下,戍边之事放在首位,可不过三省商议,直呈御案,州县大事居其次,三省六部居其三,其次是诸位臣工的奏章。”
李二点了点头:“很好,以后你来摆放折子吧!拟个口谕,朕来说你来写。
起居舍人梅彦劳苦功高,为人干达,朕观之甚有攀登之心,温陵一县民风淳朴,县令董林华年事以高,就让梅彦去温陵,董林华入太学博士吧!”
(温陵就是后世的泉州)
上官仪知道梅彦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上官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这事儿梅彦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这下好了,由三省直接下放州县,若是再想升上来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当官跟做人一样。
走上坡路难,走下坡路快。
一想到晚间还有长孙无忌的酒席,上官仪觉得自己得找个借口,这种事儿自己不想沾上,自己也不愿成为那梅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