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笑着摆摆手:“算了,我是不愿往外跑了,长安挺好,我就待在长安吧!”
侯君集打量了颜白一眼,拍了拍颜白的肩膀后转身离开,待侯君集走后,颜白才收起脸上的笑,轻轻叹了口气。
侯君集都兵部尚书了,看来李靖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了,就一场朝会,轻而易举地都换了,论军功,侯君集比得过李靖?
颜善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衙门外,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搞不懂潞国公怎么会成为兵部尚书,我看了他先前的功绩。
十七岁就入了秦王幕府,但在玄武门之变后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五人并论功第一。
可据阿耶所讲,潞国公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并无多出彩,他怎么会是第一呢?”
颜白闻言笑了笑:“怎么了,心里不服?”
颜善摇摇头:“小叔你看啊,赵国公是外戚,陛下的亲眷,“甘露宫变”的指挥官,房公,杜公,当是那时陛下的智囊。
陛下最信任的幕僚之一,尉迟国公我就不说了,救过两次陛下,杀隐太子,杀齐王在海池逼迫太上皇禅位。”
“从我的角度来说,这四位被评为第一功臣可谓实至名归,可潞国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他也是第一?
当时他仅是一个子爵而已,凭什么第一?问了阿耶,他不说,问了二叔他也不说,小叔你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不?”
说着,颜善看了一眼正在侧耳偷听的二囡,更加小声道:
“在朝廷里,潞国公的名声不是很好,他总是吹自己有多武勇,其实也就一般般,每次都是故作凶狠,还喜欢说大话,为人不喜,大家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
颜善吞了吞口水,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我看了二叔写的史,玄武门之变中,潞国公仅留下了一个名字。
也只说了他功劳第一,但是具体做了啥,二叔竟然没有写一个字,还没有杜君绰、郑仁泰写得详细。”
颜白闻言不由得转过头:“你真是皮痒痒了,二兄写的东西你都敢偷偷的去看!”
颜善谄媚地笑了笑:“小叔你不说就行!”
颜白笑了笑,其实颜善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在大唐,尤其是武德年间的大唐,别说一个子爵了,就是侯爵都不是稀罕的勋位,属于垫底的存在,县公才是上流勋贵的门槛,郡公才算有点傲人的资本。
国公才是顶级的勋贵。
当时颜白也好奇的很,问了几位兄长,他们不但没说,让颜白今后少琢磨这个东西,越是如此颜白越是好奇。
心痒难耐之下就去问了裴老爷子,裴老爷子赶走了服侍他的裴茹,关上屋门之后才给颜白讲了一通。
只不过在最后,老爷子竟然说这些都是他的推测,不一定是真的。
但老爷子讲的一切让颜白大呼过瘾,也终于明白了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侯君集为什么位列第一。
也明白了在武德九年六月十二日大赏赐功臣的侯君集位列一等功,由子爵一跃成为国公,并食邑一千三百户了。
这里面的门道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