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承庆毕竟是年岁高了,吼完一句陛下,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就装死倒在地上.
颜白二话不说,伸出手指往鼻孔一捅,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伸手胡乱的往脸上一抹,仰天怒吼道:
“陛下,臣颜白可是拳拳为国之心,肺腑之言啊……”
吼完,颜白就势就躺在卢承庆身边,丢人嘛,不丢人,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是演技派,自己这是头一回演。
演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颜白要告诉所有人,说不过就吐血卖可怜是行不通的,朝堂是议事的地方。
要以事论事。
难道说我颜白说的不对么?
不对你指证出来啊?
颜善和裴行俭见颜白倒下了,立刻就扑了过来。
裴行俭带着哭腔道:“陛下,我师父颜县公昨日才从辽东归来啊,我的师父诶,我可怜的师父啊啊啊啊啊啊……”
颜善从善如流:“小叔啊,我可怜的小叔啊……”
李崇义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扯着嗓子叫唤:“完蛋了,完蛋了,陛下,快救人啊,陛下快救人啊啊啊啊啊啊......”
李二见朝堂又乱了起来,顿时觉得头疼。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一出手就知道别人师承何处,裴行俭这一张嘴,就跟市面上哭丧的一样。
这又是一个不要脸皮的。
等颜白年纪大了,这裴行俭怕是和颜白一样。
李二见群臣又要开始分左右对骂,猛地一拍桌子道:“卢承庆,颜白殿前失仪,罚俸一年,抬到医署里面去医治吧,散朝……”
看似各打一大板,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还没结束,这几家不会不出手,若不出手,一旦真的按照颜白所言。
他们将会彻底不知所措。
颜白也不会不出手,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先挑起的,要是结束,自然也是他们认错之后再结束。
不然颜白是不会停手的,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李二倒是觉得深受启发,本以为颜白将会被这些人吃的死死的,以阳谋入局,实在无破局之法,自己听后都觉得很难。
但没有想到颜白会先入局高调赞成和亲,并表示有更好的,然后用高昌国鞠文泰之妻华容公主破局。
不但力压四家,还让其余几家心生骇然。
颜白如此一闹,李二发现主动权突然就跑到自己的手里了,直接捏住了他们的痛脚,只要自己一点头。
这四家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出贵女。
其余几家也是如此。
如若不出,那就是如颜白所言,这些家族不会为天下考虑,大义一失,再想得到就难了,司马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似得了天下,却也让司马家被刘裕灭族。
现在这个圈又套到了这四家的脖子上了,李二倒有些期待他们要做什么。
暗杀?
他们不行,仙游根本就进不去,颜白是掌军之人,不好杀,而且这事情一旦发现就太恶劣,为所有家不容。
口舌之争,道义之争。
好像也不行,颜白在长安读书人心目中的声望太好了,光是让苦寒学子无饥饿之忧就足以让很多人心悦诚服。
无数学子更是以他为榜样,见面必称其为师。
那又是什么,李二越发的期待,想了许久,李二突然开口道:
“剪刀,传朕口谕,天气炎热,朕听闻吐蕃使难耐酷暑,让李崇义派人带他去蓝田避暑去吧,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见。”
“喏!”
剪刀躬身退去,他心里明白,说是避暑,实则是禄东赞被禁足了,陛下这么说,只不过是给他一些体面。